看着他没有说话。
只有胸口在大幅度起伏不定。
“但是你的做法太独了。”
他一手抚在其头顶,有气无力道:“你小时候喜欢偷摘我院子里的果子,我便每次待果子成熟后给你送去,可你不要,你喜欢偷,长大了些就喜欢仗着力气抢。”
“你说偷跟抢,跟我送你的不一样。”
“果子不就是果子吗,我送你,你就不用挨你爹揍,你偷我抢我,吃的还是那颗果子,一样的味道事后还要挨鞭子,即便如此你还是喜欢偷喜欢抢。”
“改不了就不要改了,他们死那么久,也无须顾忌他们了。”
县令此刻才像是一个老人,絮絮叨叨说着。
“我幼时丧父丧母,那些年全靠婶子接济,婶子那手艺哟,便是后来我当了县令,在隔壁闻到都馋的不行,亏你天天能给我带点剩饭剩菜过来,吓得你爹在我门前叩首。”
“可是他们后来啊,都死了。”
他身上一股暮气散发,声音越来越小。
“现在连我都要死了。”
“既然跳不出井口,那就安心呆在自己的一隅之地,想干些什么就干些什么,你喜欢偷喜欢抢,便随自己的心意去。”
“希望我这缕真气能渡你苦厄。”
‘嗡’
肉眼可见的青色真气,自他头顶没入。
罗千行粗重的呼吸逐渐平稳。
缓缓盘坐起来。
片刻后。
‘噗通’
一具形如枯槁的尸体直挺挺栽倒。
那颗一直被县令抱在怀里的天运珠,咕噜噜滚到罗千行脚边。
“老东西,天运珠算是我抢的,还是你送的,临死了都不给句准话,回头就把你栽院子里的果树下。”
罗千行抹了把嘴角的血水,伸手就要搂在怀里。
‘叮’
一只脚忽然从后面伸过来。
将珠子踹了出去。
他愕然扭头,正好对上一双幽暗眼眸。
“罗大人,你该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