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扇子对着虚影轻扇一下。
其身后的虚幻大鼎腾空。
随后猛然镇压向那道虚影。
‘当’
如黄吕大钟般的声音响起。
青年脸上的笑意,瞬间就是一僵。
他身前十丈外。
一口金色大钟悠悠浮沉,似真似幻,笼罩着身高九尺的虚影。
“易形?”
“而且还是同样的兵武神形,当真有趣。”
青年神色闪过一丝愕然,刚要有所动作,只听得‘轰隆’一声雷鸣,那杆漆黑如墨的斩马大刀,便已是占据了他的视野。
随后眼前一黑,直接失去意识。
等他再睁开双眼,看到的却并非塔内景象,而是自家脸色铁青的祖师。
贺兰泽脸色很难看,他见到自家弟子醒来,当即询问道:“怎么回事,你进塔还不到一炷香时间,怎么被丢出来了?”
“一,一招......”
青年‘呼’的一下坐起身,脸上一副惊魂未定的神色。
他伸手一摸,背后已全被冷汗浸湿。
“内壮波动,这是压着境界跟我打的吗,不,不是说天生大龙形,乃千古罕见的根骨,怎么连一刀都扛不住。”
青年满脸茫然,失神的环顾四周。
贺兰泽皱眉道:“老夫在问你话,不要左顾右盼。”
“不应该的,不应该的。”
那青年脑海中浮现刚刚那一刀,又不由想到当日碧水宫的一幕,猛地抬头看向贺兰泽,语气激动道:“祖师,你告诉我,当时那个杂碎是不是真用了妖魔手段,同境中我可比肩镇南王,怎么会是如此不堪一击......”
他情绪极为激动,周身浑厚恐怖的内劲,透体而出形成一尊方鼎。
其眼中浮现一抹偏执。
贺兰泽原本心中震怒,但看到青年的模样顿时一惊,压着怒火道:“你冷静点,不要任由内劲暴乱,这样会走火入魔的。”
“为什么,你们都说我同境实力直追当年的镇南王,可是为什么我下山之后,对上碧水宫那个小杂碎,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为什么都突破易形了,首战内壮依旧接不住一招。”
青年说着,面孔逐渐扭曲起来。
“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都在骗我......”
‘轰隆’
轰鸣声阵阵。
那尊方鼎不由自主的震动。
这次不仅是贺兰泽,便是站在他身旁的各方门主长老,脸色都纷纷大变。
因为那尊大鼎,震颤之时,正在逐渐倾塌瓦解。
如果陆沉在这里,肯定会发现,这与诸形合一时极其类似。
只不过一个是合,一个则是逆反溃散。
随着大鼎慢慢瓦解,青年身上的气息,也随之飞速衰弱,直到境界波动来到了内壮。
“孽畜,老夫怎么就收了你这么个废物。”
贺兰泽大怒,指着青年的手指,肉眼可见的在发抖,他几次张开手掌,想要一掌拍在青年的头顶,最后还是没能下得了手。
那些其他门派的大人物。
这时脸上都不敢表露任何神色。
“老夫亲自下山收取的弟子,竟只是因为闯塔接不住一招,便引得走火入魔,笑话,简直天大的笑话。”
贺兰泽低吼。
他指着跟随自己的一位长老,怒喝道:“你去,给我将其他亲传迅速带来,若两个时辰内到不了,全部给老夫逐出山门。”
“上一代亲传,不是有几个没有踏入通脉境界的吗。”
“你们在易形一道走得远,近乎改易三十道神形,给老夫入塔看看,到底是何妨神圣,能把我九华门一代亲传打成废物。”
饶是以贺兰泽的养气功夫。
此刻说话时都带着颤音。
这是被自家弟子气的。
那些被指名道姓的门人子弟,没有一个敢说半句话,皆各司其职匆匆而去。
但让在场所有人惊愕的是,那些外表看上去四五十岁都有的易形武者,出塔时间竟然跟第一个进去的亲传,相差无几。
“你,你们......”
贺兰泽眼眸竖立,几欲喷火。
一个年纪看上去较为年轻,四十出头的魁梧汉子,连忙道:“回禀祖师,一层守塔人名唤陆沉,改易有十分玄妙的金钟神形,其身影被笼罩在金钟内,非常坚固,我等无法将其打破。”
“而且那人善使刀法,攻伐极其凌厉。”
“若非宝塔能护住性命,我等恐怕没有一个可以走出来。”
事实上还有一些他没有说。
那虚影劲力极其可怕,长刀所过之处,神形脆弱得犹如瓷器,一触就碎。
但祖师当面,不敢显得太过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