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手将两道地煞之气,收入‘蟾吞囊’之中。
鲁达又提棍捅了会儿,似乎真把这蚌精给捅烂了,居然没半点反应,也再无宝光飞出。
鲁达诧异,熄灭火焰,一棍将砗磲扫到旁边的平地。
经过一阵火烧烟燎,棍影三弄,这砗磲壳身开启,缝隙扩大,堪堪能容纳进鲁达的手臂。
鲁达也是艺高人胆大,再加之有雪花镔铁棍撑着,也不担心这砗磲突然发难,要咬断自己的胳膊。
当即整个人趴在地上,毫无形象撅着臀股,将手伸出砗磲内部,一阵摩挲,似乎摸到了什么圆润湿滑的东西。
然后使劲一拉!
‘滋滋滋……’
令人齿酸的声音响起,鲁达手里拉出一个小不点,光着身子,身上湿漉漉的。
还有一根毛茸茸的灰色尾巴,又短又蓬松,卷缩着夹在双腿中。
只是还有小半截身子,居然长进了砗磲贝壳之中,此刻宛若拉伸的筋腱般,绷得笔直。
鲁达见到这小不点,愣了。
“怎么是你?!”
何佩君一脸无辜的表情,双眸水灵灵的,抬头看着鲁达。
迟疑片刻后,试探性的问道,
“鲁,鲁达?”
“汪汪!!”
黑君子再遇熟妖,忍不住摇起了尾巴。
但没有鲁达的指令,它不敢贸然相认,只是翘起腿撒了泡狗尿,将柴火熄灭。
这个小不点,赫然便是那只传授给鲁达《太阳…炼形真解》貉妖。
只是自铁尺梁一别,何佩君返回天狐院后,一人一妖便再无联络。
本来鲁达还指望何佩君当个‘间谍’,互通有无,送出关于袁术、天狐院的一些有用信息情报的。
没成想,自此以后便音讯全无。
好消息。
砗磲打开了。
坏消息,里面没有蚌精,也没有蚌珠。这砗磲就是个拿来锁人的匣子,看样子,是把何佩君关押其中。
但好消息,没有蚌精,却有只貉妖。
只是……
鲁达看着何佩君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就好似烫了个斑点纹身。
何佩君梨花带雨的,还在忍痛,不时怯生生的偷看鲁达。
似乎在分辨眼前这凶神恶煞,到底是不是鲁达。
那副既忐忑、又惶恐,还略带慌乱娇嗔的模样,简直一个我见犹怜。
鲁达默默将何佩君放下,把她塞入砗磲。
又脱下披风大氅,擦拭干净她身上的水珠后,为她披上。
砗磲张开,何佩君半躺半坐其中,穿着不合身的衣物,探出半个身子来。
“你怎么在这?”
“你……真是鲁达?”
“正是洒家。你不是回天狐院了吗?怎么落得如此狼狈?被人关在砗磲中。”
何佩君这才确定眼前之人的身份,沉默了下,开口道,
“我返回天狐院后,禀告师尊,陈述了下山的经历,师尊便将我打发至洗骨池……每位下凡的修士重返洞天福地后,都会洗掉身上携带的浊气怨念,免得冲撞污秽了洞天灵机。
我一边洗骨,一边留意、打探天狐院中,那袁术的来历……没成想他居然是胡婆婆的润笔童子。”
何佩君继续说道,
“天狐院中,抛开那位多年不曾现身的太山娘娘不谈,座下共有四位地仙。这四位地仙,出身跟脚不同,秉性各异,远的成道于上古,近的乃隋唐之时的人物。其中之一,便是这位胡婆婆,胡妙生。”
“那时天狐院还不叫这个名字,只是太山娘娘的道宫。有一只老狐狸,偶然闯入道宫,跪在太山娘娘面前,为山中狐种求情,说狐种修行不易,生性机敏反而更易走上岔路。”
“这老狐狸自愿度化狐族,发下宏愿,天下狐种还有作恶者,便永不为真仙。太山娘娘慈悲,心软之下,便收这老狐狸为徒,更是改换门庭,把道宫取名为天狐院。”
“这老狐狸,便是胡婆婆。”
“之后虽然陆陆续续又有三位地仙大能,加入了天狐院,更有持太山娘娘衣钵真传者。但即便修为道行要比胡婆婆高深些,大家都对胡婆婆礼遇有加,不敢造次。”
地仙?
鲁达听着,眉头一挑,忍不住吸了一口气。
何为地仙?便是到了‘炼虚合道’的境界。
有道是‘心同日月大辉光,我与乾坤为表里。打破虚空不等闲,收拾六合一黍米’,到了这等境界,已经朝元既毕,功满三千,有各种匪夷所思的神通威力。
但,仍有‘虚空’要炼,仍有十重劫难要渡。
天风劫、天火劫、天水劫,天雷劫、浩然劫,玄阴劫、玄阳劫、九幽劫、紫霄、寂灭劫……
十重劫毕,得先天虚无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