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达没死?怎么可能没死?我亲眼看到他烟消云散尸骨无存的!”
小青打了三天三夜的‘黑工’,饿得前胸贴肚皮,自觉连尖尖角都要干瘪几分。
随便找了个最近的酒楼,点下一桌大鱼大肉,更是从其他摊铺单独买了一碗肉咸豉,这才猛地听到附近酒桌上,传来絮絮叨叨的议论声。
小青惊愕不已,筷子上,夹着的由豉汤炖煮的羊肉都放凉了,都浑然不觉。
实在是一入黑门深似海,小青都记不清这几日,杀了多少妖邪了。
立地黑煞提供地图、情报、对方信息。
小青就负责杀人。
也很简单。
提剑上门,敲门,不管开不开门,都拔剑,然后杀光所有目标者,再离开。
一套流程下来,行云流水,也无跟对方沟通的必要。
似乎这些妖邪,不管藏多少深,都会被立地黑煞闻出气味来一般。
最开始,小青还有些抗拒。
但到了后面,她竟变得有些乐此不疲起来。
她能感受到,自己在实际斗法、激战中,飞速增长的斗法经验。
日光的角度,对视野的干扰;不同时辰的道韵起伏,对法术的影响;各种妖邪的弱点、针对之法……
小青能感受到,自己的青釭剑也在呼吸,在欢呼雀跃。
似乎,同她一样,也找到了属于自己的路一般。
而且,小青惊奇的发现,立地黑煞此人,居然精通妖修之法、神通锻体之术,释道儒三家之念,总是能解决她的修行疑惑,一针见血。
虽然当面时,立地黑煞经常支支吾吾,谈左右而言他,一副不善言辞的模样。
但等下次见面,必定如有神助般,对上次的疑惑,统统解答!
并且,立地黑煞,还并未黑门真正的话事者!
据五猖兵所说,立地黑煞之上,还有一位‘主公’!
连立地黑煞都如此神秘了,那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主公’,又该多么厉害?
小青暗中偷听附近酒桌的议论声,得知保安堂近日居然在搬离,鲁达也在那里。
小青本还想朝这几人打听下,关于这个鲁达的确切信息,近日所做之事。
但这几人一听小青是打听鲁达,尤其见小青是新鲜面孔,不似渭州本地人,居然个个都变得同仇敌忾,十分戒备的样子,决口不提鲁达之事。
“不行,我得赶紧回家瞅瞅,姐姐别被人骗了!”
小青无奈,赶紧端碗抄筷,运筷如风,不堪一握的细腰就宛若无底洞一般,顷刻间便将面前的一桌好酒好菜,扫入肚中。
结账走人,小青身形如风,快速朝桂花街保安堂而去。
……
保安堂中。
白素贞正在指挥伙计们搬运药材,分门别类,装上马车。
“相公,真的要遣散所有伙计,连绣儿、瑞儿都不留下吗?”
白素贞一身锦衣狐裘,怀抱手炉,立于街边,目光不舍的看向鲁达。
今年的倒春寒,来得更早一些。
白素贞比往日更加怕冷起来,手脚冰冷,脸颊都冻得通红。
鲁达显得有些冷漠:“娘子不要心软。此次一去,不下千里,饥餐渴饮夜宿晓行不说,还定有极大风险,带上他们,对他们来说是祸非福。”
见白素贞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鲁达终究心软了下,
“再不济,等我们安顿好了,便派人来接……如果他们愿意来的话。”
“愿意愿意!”
“鲁大人,我们愿意得紧,您可得早日派人来!”
“是啊鲁都监!我们可都念着您的好。”
保安堂里的一众伙计闻言,纷纷七嘴八舌的说道。
鲁达笑道:“洒家已经脱了官皮,不再是兵马都监了。”
“这又何妨,渭州兵马都监,我等只服鲁大人,其他人来当,我们都不服!”
“对,我们不服!!”
鲁达失笑摇头,没有多说。
白素贞走到鲁达身边,与他并肩而立,这才小声问道,
“相公,我们是去哪里呀?”
鲁达习惯性的揉了揉白素贞的脑袋,道,
“去很远很远的地方,在太行山以东,叫做梁山泊,那里有山有水,气候温和,娘子也不必再受风沙严寒之苦了。”
鲁达此行,剑指梁山泊!
定要抢在宋江上山之前,夺下梁山泊,坐坐那寨主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