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说“不信口头誓言”很简单,可要如何做才能打消这种疑虑呢?
我给你写个保证,按个血手印成吗?
说到底,这就是“互信缺失”得问题,而以双方当下的关系来说,这问题是根本无法解决的。
是以,他也懒得动脑子,干脆把问题踢回给耿煊。
他是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这个在他看来无解的难题,对面小子分分钟就想出来一个。
唯一的问题就是,对他太狠了些。
这或许也是他想不到,而耿煊轻易就能想到的原因。
毕竟,谁没事主动往自己身上捅刀子呢?
但是拿刀往别人身上捅就不一样了。
单从解决双方互信缺失来说,这是个好办法。
大家手里都捏着对方要害,除非选择同归于尽,那么大家就都是安全的。
可他却在第一时间就否决了这个方案。
自己掏钱买毒药服下去,再把唯一的救命解药交给别人……
若是活得不耐烦了,一刀抹断脖子就成了,何必作践自己到这个程度!
万一对方因其他变故身亡,自己岂不是也要跟着陪葬?
便是运气好到吃完了十二份解毒药,可一份解毒药分成十二小份,用十二个月才吃完,谁知道药效会降低多少。
要是没能达成完美解毒的效果,自己怎么办?等死吗?
何况,是药三分毒,更别说本就是毒药,便是真能完美解毒,谁没事把毒药嗑着玩啊!
所以,男子没有让耿煊等太久,就坚决的摇头道:
“不行,这个方法我不能接受!”
说着,他看向耿煊,道:“说下一个条件吧。”
耿煊嗤笑道:“老家伙,你怕是没搞清楚状况。
这第一个条件你都不答应,那后面的也不用谈了。”
说着就再度起身,就要往门外走去。
男子赶紧道:
“坐下坐下,你这第一个条件我没说不答应,我只是不认同你提出的解决方法。
……不过相信我,我一定能想出个合适的办法来。”
他见耿煊站在那里,既不走,也不坐,再次道:
“你先说说其他条件,也多给我一些时间。
我相信,最终咱们一定能谈出个大家都能接受的方案来!”
耿煊终于再次坐了下来,缓缓开口道:
“第二个条件也很简单,你想要我家传秘法,可以。
不过,我不可能白送,我只接受等价交换!”
这也是见到此人之后耿煊心里泛起的心思。
此前盘点家当的时候,他就深感手中银钱太少,有心想要用手中功法换一些,却因为此法与此界普遍观念相违,很容易招来后续麻烦,卷入不必要的旋涡之中,他也就打消了这念头。
但面前这位“师叔”却不在此列,他是知道自己家里有宝贝的,而且还摆明了即便是死也要拿到手的态度。
自己已经在这旋涡之内。
既然如此,不狠狠敲一笔,怎么说得过去!
对此界修炼者来说,家传秘法自然是要誓死守卫,绝不可能因为有人觊觎就随便交出去。
可在耿煊这里,他第一个念头就是如何将其价值最大化。
单从交易的角度来讲,男子的态度,简直就是把“快来狠狠宰我呀”写在了脸上。
“一本《地行篇》,换多少银钱才合适?”
耿煊心中并无具体参照,一会儿觉得价值连城,甚至无法用白银衡量,一会儿又担心开价太离谱,男子根本拿不出来。
银子只要没有落到手里,开价再高也没有意义。
因为这层顾虑,他也就没有说死,只含糊了表明了“只接受等价交换”这一基本原则。
至于开价多少才算是“等价”,那就要双方慢慢磨了。
耿煊心中是如此想的,可这“等价交换”四字落在对面男子耳中,很自然的便理解成了另一个意思。
“想要我家传秘法,只有拿同等价值之物来换!”
他之所以会这么理解,还是此世观念的原因。
用家传秘法卖钱,这是此世修炼者根本就不会去想的操作。
偶尔出现这么一两个,在他人眼中都是“不肖子孙”,是“崽卖爷田心不疼”的败家子。
与之相比,另一种方法却是更常见一些。
即用自己的家传功法、秘法与他人交换价值大约相等的功法秘法,这也是一种快速扩大家族底蕴的方式,还避免了尖锐的冲突。
并非所有底蕴的扩张都要通过打杀抢夺的方式,虽然这是最主要的一种方式。
而耿煊的表现,绝对和“不肖子孙”、“败家子”挂不上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