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可现在口口声声说与自己无关的樊綦,开口第一句就是让他节哀。
还如此恰到时机的候在这里,等待他的出现,并出手阻止他接下来的行动。
这摆明了就是要浇灭他的气焰,告诉他,“这里的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面对这副嘴脸的樊綦,吴益没有再说一句话。
这个时候,他每多说一个字,就只能显示出他骨子里的乏力和虚弱。
所以,他直接朝着樊綦冲了过去。
而面对他的动作,樊綦站在那里,没有任何反应。
甚至没有任何防御戒备的动作。
就在下一刻,本能的危机感让他再一次闪身变向。
而就在他闪身变向的下一刻,一道急速旋转,后面缀着一缕红缨的长枪破开夜幕,掠过他原来所在位置。
因为吴益的及时闪避,长枪没能击到实处,那道持握红缨长枪的身影及时收枪止步。
只有一道狂猛的劲气从长枪前方“吹拂”而去,其所行经之处,就像有一无形铁犁急掠而过。
荒野大地被犁出一道深深地沟壑,泥土向着两端翻飞,直到犁出一道长达二三十步的深沟,那劲气才无声地消散破碎。
及时闪身避开的吴益看见这一幕,忍不住眼皮狂跳。
他已经意识到,这短短片刻的功夫,接连两次都差点被人以如此恶毒的方式成功偷袭。
固然有对方实力够强,且足够阴狠。
可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他自己的心态出了问题。
接连两次从危机边缘掠过,让他几乎完全被愤怒淹没的思绪,终于再度恢复了些许清醒。
朱翼一击不成,还想继续,却被樊綦抬手阻止了。
他只得持枪站到一边,一脸警惕的看着吴益的一举一动。
樊綦则道:
“吴兄,冤有头债有主。
你要寻仇,也该去找真正的仇家,不要跟我较劲,这没有任何意义。
我今夜阻止您,只是不想您将我康乐集当成你泄恨的目标,仅此而已。”
吴益站在原地,没有动弹,只是刀子一样的眼神在樊綦和朱翼二人身上来回刮着。
忽然,他的身影毫无预兆的向着远处荒野投射而去。
很快,就彻底消失在夜幕之中。
而直到他彻底消失之前,都没有一句狠话留下。
朱翼看着吴益消失的方向,忧心忡忡的道:
“都说咬人的狗不叫,这一次,吴益彻底把你给恨上了。
要我说,咱们就该联合起来将他给做掉!”
同样目视着吴益消失方向的樊綦听了这话,没好气的道:
“你玩枪上瘾,被人当枪也能上瘾啊?!”
……
而在这场于康乐集外发生冲突的一两个时辰之前,亥时末,子时初之时。(晚十一点左右)
丰泽坊数里外的山坡前,耿煊已经重新骑到了玄幽马背上,扫了身后一眼,便轻夹马腹,“驾!”
夜色正浓,一行玄幽马队朝着万平集方向疾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