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凌忍不住心中愤懑的想,“等哪天这人的谋算一步步逼到这里来,我看你们又是个什么嘴脸!”
就在殿内气氛再度陷入沉默之时,一连串脚步声从殿外响起,并迅速朝大殿接近。
在场众人,个个都有着极高的修为。
只从那跑动的脚步声,基本就判断出了许多信息。
劲散力虚,修为只在炼血与炼骨之间,且已年过六旬。
另外,来者心思极为慌乱,明显有些神思不属。
在未见其人之前,凭着声音,众人已在脑海中对来者完成了基本“画像”。
当这来人出现在大殿门口之时,各怀心思的众人,也都扭头看去。
不过,当众人看见出现在门口的老者是谁后,都惊了一跳。
就连高台蒲团上的妖异男子,都惊讶的询问:“瞿老,您怎么来了?”
老者大步入殿,来到“萧宫使”附近站定。
他根本没有去看其他人,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妖异男子,郑重道:
“我要将外派的信鸽全部收回来!”
妖异男子还没开口,旁边的“萧宫使”第一个跳脚,忙问:“为何?”
无忧宫的“耳聪目明”。
不仅要依靠在元州境内分布广泛的,或明或暗的一个个据点。
更要依靠数量庞大的信鸽在天空之上往来穿梭,将一个个孤立的据点串联成一个整体,最终汇总到元京。
若是没有了这些信鸽,早已习惯了这种状态的无忧宫高层,将立刻变成“瞎子”。
对于这种局面,体验过“耳聪目明”是什么滋味的他们。
会比其他势力更加难以忍受,也会更觉被动。
但“萧宫使”也很明白,面前这位老者,才是信鸽一道上的真正权威。
对方此刻如此郑重的提出此事,也不可能是随便开玩笑。
所以,哪怕心中急切,“萧宫使”还是忍着反对的态度,询问原因。
老者沉声道:“就在前不久,有二十六只信鸽与我失去了连接!”
“萧宫使”闻言,神色缓和了许多,道:
“信鸽死亡,这不是常有的事吗,哪里用得着如此大动干戈?”
一旦信鸽死亡,不管死因是什么,其与老者产生的连接,自然就会消失。
老者却摇头道:
“这二十六只信鸽连接的消失,却不是因为死亡,而是被人给解开的!”
说着,他看向有些没反应过来的“萧宫使”,问:
“你可懂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什么?”
“萧宫使”这时候感觉思维还有些没跟上,附和着问了一句。
“对方既然能够解开我与这些信鸽之间的连接,自然也可以与之建立起新的连接。
现在,有二十六只信鸽的连接被对方解开,谁知道没有解开的又有多少?
便是现在没有,你能保证明天,后天,以后都不会有?”
“一旦出现这种情况,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对方随时可以在不惊动咱们的情况下,随意截获信鸽,随意观览其中信息。
对方还可以根据需要,随意更换其中信息,这不仅可以掺假,更可以掺毒!
你们对情报都有着足够的了解,想来不需要我强调,若是一份被敌人精心伪装的带毒信息被信鸽带回来,有可能带来什么致命的后果!”
这有可能让无忧宫通过这错误的信息,做出错误的决策。
以无忧宫的体量,或许不会被一次“错误的决策”坑死。
但却会在无忧宫高层心中埋下“情报信息也会有错”的不信任种子。
而只要这颗种子埋下,哪怕手中信息“带毒”的可能性只有百分之一,甚至更低,都会极大地干扰无忧宫的高层据此做出正确的抉择。
与其如此,还不如从现在开始,就将这种飞鸽传信的手段给暂时废掉。
等将问题解决之后,再来考虑信鸽重启的问题。
想明白的“萧宫使”眼中闪过一丝不甘,道:
“那些有问题的信鸽,您就不能提前防范吗?”
老者摇头道:
“防范不了,除非将这些信鸽全部置于我的视线之内。
不然,我连问题都发现不了。
既然我都做不到,那咱们宫内,就更不可能有人能做到。
信鸽有没有问题,你们是根本看不出来的。
……你们也别指望我每天什么都不干,就来盯这件破事。
何况,即便我亲自坐守,效果也不会有多好。
因为除了附近的信鸽是直接将情报送来此地,更多的信息,却是通过一只又一只信鸽接力传递过来。
也就是说,有超过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