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想法在她的脑海里面点到为止,她从来没有退路可走,霍晚亭的脸上又浮现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抬步走进了屋中。
追宝轩一如既往的黑暗,没有什么光亮,唯有书案前点着一盏蜡烛,盛衡正抿着唇皱着眉头在看书,像是遇见了什么难事。
但霍晚亭没问,让人把饭菜放到了桌子上之后才道:“督主,该用朝食了!”
盛衡抬头眯起眼睛看了一眼霍晚亭,狭长的眼睛格外目光锐利,寒光湛湛的,没有丝毫的温度。
霍晚亭连忙垂下了眼眸,不敢与他对视,心却突然落到了原处。
这才是她记忆中那个盛衡,冷冰冰的像是地狱里来的勾魂使者,前段时间那温柔的盛衡才是虚幻的。
盛衡放下了书,落到了座位上,看着桌上的菜,心中微惊,这菜式都是他喜欢的,也没有放茱萸这种怪模怪样的调味,看来霍晚亭远比自己所想的要了解关注自己。
看见霍晚亭还站在原地的时候,盛衡下意识的皱了一下眉头,道:“坐!”
“督主日后看书的时候,还是把这些遮光的布撤了吧,屋中太暗伤眼睛!”霍晚亭突然说道,将盛衡刚刚酝酿起来的情绪打断,他又想起了上次挨板子的时候霍晚亭擅自做主将帘子掀开的事情。
转念一想这似乎是在关心自己,内心又莫名的有些窃喜。
盛衡不理自己,就像是木桩子一样,霍晚亭便不说了,坐了下来,准备吃饭。
昨日劳累了一整天,晚上虽然有进食,但也吃的十分克制,此时早已是饥肠辘辘。
“给我布菜!”盛衡瞥了她一眼。
宜珠连忙上前一步,去接到盛衡冰冷的目光,隐含杀意,脚瞬间僵硬在原地,无助的望向了霍晚亭。
霍晚亭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皱眉道:“我饿了!”
盛衡的唇角微微翘起,刚刚那个杀气毕露的人仿佛不是他,道:“吃饭吧!”
其实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霍晚亭就已经做好了承受盛衡怒气的准备,但她依然说了出来,想要试探一下盛衡对她的容忍底线在哪里。
秉承着食不言寝不语的原则,霍晚亭将嘴巴闭的死死的,专心吃饭,若是说话,她也不知道同盛衡说些什么。
但盛衡并没有放过她的打算,眼睛看见了她脖子上十分显眼,哪怕是脂粉都遮盖不住的红印时,心情越发的好,连饭都用的比平日里多了些,道:“我送给你的礼物可还满意?”
礼物?什么礼物?
霍晚亭突然头皮发麻,在脑海里面认真的思考了一下,迅速的想着盛衡最近送了什么东西。
盛衡最近送了她首饰、送了她田庄铺子、送了她绸布吃食,但这都是寻常的东西,没什么特殊,不值得单独拿出来问。
“满意!”话永远比意识先行一步,霍晚亭立刻答了出来,脆生生的让盛衡挑了挑眉。
他慢悠悠的夹了一块香菇道:“那你打算如何处置?”
电光火石之间,霍晚亭的脑海里面突然蹦出了白清月这样一个人,佯装认真的思考了一下道:“若她能改过自新,我便放她自由!”
重头再来,她愿意给白清月一个机会。
听到她的答案,盛衡没什么意外,粉嫩如花瓣的唇发出了一声不屑的嗤笑,又饶有兴致的问:“那你又打算如何处置你那庶祖母呢?”
问到这的时候,霍晚亭没有丝毫的犹豫,伤害过了,便要还回去的,她大大方方的与盛衡对视道:“你会帮我?”
“我何时不帮你?”
这句话霍晚亭是承认的,也不犹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盛衡停着,原本是对坐的,但盛衡却挪到了霍晚亭的旁边,细长又苍白的手抚摸上了霍晚亭的脸颊。
明明大热的天,霍晚亭不明白他的手为何一年四季都是这样的冰凉,触体生寒,像是毒蛇一般。
听闻手冷的人心思敏感多疑,不允许别人的不信任与挑战,落在盛衡的身上,倒是十成十的准确。
“你会对我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吗?”盛衡突然发问,一双眼睛里满是阴鸷,而他的手却缓缓的抚摸到了霍晚亭的脖子上。
霍晚亭感觉自己被一条毒蛇缠绕住了,她霎时浑身冰冷,心知若是她今日说出了一个是字,不知道又会遭受什么样的折磨,想到这她的睫毛颤了颤,眸中清凉一片,望向盛衡的目光既不见仇恨,也没有爱意,平淡至极,摇了摇头。
盛衡有些失望,其实他更喜欢看霍晚亭惶恐不安又可怜无助的模样。
这样的反应让她有些无趣,遂又凑近了一点,两个人的脸一瞬间拉的十分的近,可以清晰的听见彼此的呼吸,看见脸上细细的绒毛,盛衡的嘴就在霍晚亭的耳边,温热的呼吸全部扑在了霍晚亭的耳蜗上,让她不安的浑身颤栗,握着玉着的手抖了抖,落在了桌上,“叮”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