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晚亭一看他手上的盒子,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直接跳了起来,退避三舍,瞬间闹了个大红脸,连耳朵尖都跟着红了起来,强硬又义正言辞道“不,你在哪里搞的这些腌臜东西,求您快扔了吧!”
她说到求您的时候明明应该是嫌弃的语气,但听在盛衡的耳朵里,就仿佛是一根羽毛轻飘飘的从他的心上挠过,痒痒的,在撒娇一般,软绵绵的,眼中的兴味之色更浓。
霍晚亭“……”盛督主、盛公公,求求您做个人吧!
“你知道这些东西是干嘛的?”盛衡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问道。
霍晚亭“……”您放过我吧!她总不能说她出嫁时压箱底的东西告诉她的。
她硬着头皮问道“夫君您又是从哪里弄的这些东西?”
盛衡随手从盒子里面取了一根玉势拿在手上研究,骨节分明的手指从上面划过,上挑的细长眼睛里如同一汪深流的静水,涌动着难以言说的光芒,一边漫不经心的答道“哦,这东西啊!自从我和你成亲之后,就有很多人送我,我看着有趣儿,就全收了……”
……
一点儿都不有趣,哪些人都差点明目张胆的告诉你你是公公,不能人道了,还有趣个屁!
霍晚亭又把送这些东西的人在心中骂了个遍,面上却没什么神色,经历了最初的慌张之后,这会儿已经平静了下来,一本正经道“这些人都不太正经,一看就是谗言媚上之人,您注定要成为三宝太监那样青史留名的人物,还是不要与他们同流合污才好!”
听见她这话,盛衡的耳尖可耻的红了,但是求生欲很强的霍晚亭还在心中认真的思索该怎么说话才能打消盛衡的念头,又继续道“您在陛下身边得力,掌管着东厂和锦衣卫,十二监的人都看着您,万一以为您是这样的人,上行下效,到时候全是您的责任!”
若是换做寻常夫妇,温柔一些的就是满脸酡红的扑进夫君的怀里,羞涩道“怪让人不好意思的,夫君……还是不要了吧!”再说上两句软话,这事情就算是揭过了。
但是这个夫君换做盛衡,那估计就是面无表情的看着你,然后一把将自己推开,冷漠的道“做作!矫情!”
若是家有悍妇,跋扈一些的,如礼部左侍郎的阴夫人那样的,便是恼羞成怒道“滚远一些,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霍晚亭如果敢这样说,她觉着盛衡就会阴测测的看着她,一天也不说话,让你提心吊胆的,到了最后关头,对乐终说“本督主觉得夫人不太了解我,乐终,你来给夫人剥一张人皮来瞧瞧!”
霍晚亭只是想想就觉得不寒而栗。
小姑娘明明紧张害怕的不行,偏要做出一副我是为了你好,一本正经的同他讲话,真是……可怜又可爱。
盛衡心中哑然,面上却簇起了眉头,十分疑惑的问“娘子,你知道这是干什么的?你怎么知道的?”
他娘子如此乖巧可爱,谁告诉她这些不正经的东西的?
霍云亭的身影在盛衡的脑海里面一闪而过,越想越是可疑,不由琢磨道“等到他这大舅子成亲的时候,要不要也给王尚书家的女儿回礼一份!”
一想到王尚书那古板克正的脸拉的像是驴脸一样,盛衡瞬间被戳中了某种隐秘的爽点,瞬间失笑。
他的笑意落在霍晚亭的眼中,霍晚亭心中“咯噔”一下,大呼不妙,觉得自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呜呼哀哉!这要让她如何解释?
“嗯?”她迟迟不答话,盛衡再次逼问。
……
“那……那是我出嫁时……压箱底儿的东西……”霍晚亭立刻磕磕绊绊的答道。
压箱底儿?这东西一般都是家中年长的亲眷,比如母亲或者叔伯母才会给的。
晚亭的母亲早早的去了,霍靖家与她们家也不亲厚,霍褚的夫人更是不可能的,连添妆都没去,谁会给?
他幽幽的望向了霍晚亭,无声的发问。
“东郡王妃是个和善的人,怜我幼年失母……”
“……”听见东郡王妃送的,盛衡的一张脸瞬间扭曲了起来,手上握着盛着梅子汤的碗一瞬间被捏紧,指骨节都发白了。
隐秘的爽点变成了被戳了痛处。
“拿来!”盛公公咬牙切齿,霍晚亭毫不怀疑,如果东郡王妃在自己的面前,盛衡能把人生吞活剥了。
这样的东西拿出来给盛衡看?霍晚亭的心中是一百个不愿意的,实在是太羞人了!
盛衡眯着眼睛,十分危险的用手指头扣着桌子,发出若有若无的声音道“你如果不愿意,我就让林嬷嬷帮你找!”
无耻!
这是在明目张胆的威胁她!
霍晚亭磨磨蹭蹭了半响,终于从自己的箱子里面掏出了一本厚厚的,还泛着淡淡墨香的太监欢,那三个大字在封皮上尤为显眼。
盛衡拿在手上翻了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