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晚亭点了点头,没有挽留,笑着道“孙夫人有空了多来坐坐,夫人一来,我就觉得一个人待在屋中有些无趣了!”
孙夫人一听,立刻爽朗的笑了起来,道“一定的!”
她一定要乘着这个机会把墙头的那些锦衣卫解决了,不然晚上做一些夫妻之间的事情都怀疑有锦衣卫在旁边听墙角。
霍青亭在一旁听着她们说话直撇嘴。
这夫人身上穿的是上好的蜀锦制成的衣服,光影之下流光溢彩,仿佛云霞弥漫,一到暗处就十分的素净,头上戴的钗子是上好的东珠制成的,一看就非富即贵,不知又是哪一位一品二品高官家的诰命夫人,实实在在的体面人。
再看盛府这个寒酸样,一样拿的出手的东西都没有,廊上的木头都有些脱漆了,摆设也十分陈旧,霍晚亭身上的东西也不怎么富贵,唯一扎眼的就是她头上的那只玉簪子了,一看就是好东西,玉莹莹的,看着就清凉。
就这样的穷酸样,又是太监的家里,别看这夫人面上多和气,指不定心里面怎么嫌弃呢!
还有来了这么久,居然只上了一盏茶,连冰镇的葡萄都没有,真是寒酸!
她心底里嫌弃极了,更是对这位嫁给了太监的堂姐打心眼儿里鄙夷,自甘堕落!
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天底下多的是,嫁谁不好,非要嫁给这样一个穷酸太监,连带着她出门都要被人奚落,问她嫁不嫁太监。
她的神色不加掩饰,几乎要从眼睛里逸了出来,孙夫人笑了笑,不愿意多掺和,又随意的客气了几句,脚上带风似的离开了,出门的时候还被门口的一个粗使丫鬟撞了一下,险些摔倒,还好另一个丫鬟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孙夫人,柔声细语的道“孙夫人慢走!”
看见孙夫人平安无事,霍晚亭心中舒了一口气,看着立在门口的两个粗使丫鬟,忍不住皱了皱眉,目光又在刚刚说了话的那个丫鬟上逗留了一下。
盛府的下人有些多,她虽嫁过来也快两月了,但府上的人未必都认的全,刚刚那个丫鬟她看着就觉得有些陌生,所幸是个伶俐的。
霍青亭看见这一幕,直接冷哼了一声,以示自己的不满。
但霍晚亭没有理她,反而单刀直入的问姚氏“叔母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了?”
霍严敬正是闲不住的年龄,一进府就这里摸摸,那里看看,好奇的紧,姚氏将其搂在怀里,一落座,霍严敬就使劲的挣扎,姚氏不松手,霍严敬就扯开嗓子干嚎。
姚氏的脸上飞快的闪过一抹尴尬之色,谢氏这些日子一直嚷嚷着头疼,折腾着让人伺候,大媳妇又不知道什么原因和大儿子闹了一架,回娘家去了,下面的人又看不住霍严敬这个混世魔王,没人照顾,她出门只能自己带着,连忙又让霍青亭哄哄自己的小侄子,想要和霍晚亭说话。
霍青亭不情不愿的接过手,霍严敬反而哭的更厉害了。
霍晚亭有些看不下去,连忙对月娟道“去取些糖和果子来吧,小孩子爱吃这些!”
姚氏连忙道谢,霍严敬见了糖终于不闹了,但姚氏又开始抹眼泪。
一边哭一边道“一笔写不出两个霍字,母亲她虽然得罪了您,但她好歹也是你的庶母,你叔父他已经被降了职,就求你高抬贵手放过我们一家吧!”
乍一听,霍晚亭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仔细的想了想又才想起前段时间盛衡派了白清月去了霍府闹出了霍褚和其庶子共争一女的事情来,霍褚被贬到云南做县丞,云南山高水远,苦化未开之地,又听闻民风彪悍,许多在那边任职的官员都苦不堪言,要想做出政绩更是难上加难,那边的寨子宗族说话的威信都比当官的强,三年一次的考评自然也就升迁无望,难怪姚氏求到了她这里来。
若是以往肯定是求不到她这里来的,但是眼下显然是没有办法了。
此姚氏与李申的夫人姚氏也是同宗同族的关系,李申倒台之后,姚氏一族也受了牵连,元气大伤,现在在朝堂上也说不上话来。
霍褚去求了霍殊又去求了霍靖,但无奈当初闹着分家闹的太决绝,撂下的话太狠,霍殊十分不待见,更不要提霍靖了。
按照霍褚的意思,让谢氏低个头认个错,说两句好话,说不定盛衡就愿意放过他们了,但是谢氏一听立刻嚷嚷着头疼,好赖都是自己的母亲,霍褚没有办法,只能让姚氏出面来求求霍晚亭了,准备暗中交待“若是盛衡看上了自己的女儿,那也无妨!”
姚氏是一百个不同意的,但是拗不过霍褚软磨硬泡,现在娘家也失势了,抬不起头来,磨磨蹭蹭的于是也把霍青亭带上了。
霍晚亭听见她的话,笑了笑,心中其实不怎么在意。
对于她来说,霍褚一家就是个有些恶心的亲戚,飞黄腾达时就是狗皮膏药,甩都甩不掉那种,落魄之时就离你远远的,害怕踩了屎一般的感觉。
虽没什么感觉,但并不代表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