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晚亭转身,见是一个锦衣少年,十五六岁的模样,身后跟着的是赵夫人。
少年面色略显苍白,但五官端正又秀气,霍晚亭觉得有些阴柔,这种阴柔与盛衡又不想同,有一种莫名的诡异感,霍晚亭说不上来。
刚刚那道刺耳的声音就是少年发出的,这个年龄段的少年声音都开始有些变化,所以显的格外的刺耳难听。
房小妹得了答案,立刻洋洋得意的摇着小脑袋凑到房大兄的身边道“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哥哥,我答上来了,快把糖给我!”
房大兄把脸撇到一边,气愤的瞪了少年一眼,然后心不甘情不愿的把糖递给了房小妹,道“拾人牙慧!”
“嘻嘻……”房小妹却不怎么在乎,反而冲着房大兄做鬼脸。
身后的赵夫人听见那句“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的时候,脸色有些难看,但很快又重整心情。
“今日放晴,我便带着犬子出来走走,没想到两位夫人也出来了!”
然后又冲着旁边的少年招了招手,道“这是我儿赵路。”
这几天也算是相熟了,只是赵路还是第一次见。
霍晚亭冲着赵夫人点了点头,但是房夫人却把房小妹和房大兄拉到了一旁。
“见过二位夫人!”赵路对着霍晚亭和房夫人作揖。
霍晚亭却觉得赵路的目光总在若有若无的打量着自己,这种感觉很微妙,仔细的一看赵路却只是老老实实的站在赵夫人的身后,仿佛那只是霍晚亭的错觉。
不过听过盛衡说过赵路和赵夫人的事情,面对这位少年霍晚亭就多了几分警惕。
赵夫人怀的那一胎就是被赵路推没了的。
赵路上面还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姐姐,还有众多庶出的兄弟姐妹,纵然赵夫人生下的孩子是嫡出的,也根本威胁不到赵路的地位。
以后接管家中事务的也只会是他的哥哥,纵然生出来的嫡子最多也只是多分走一点儿家财而已。
如果说只是无心之失,听闻当时的赵路都已经有九岁了,素有早慧之名,不至于那般不懂事。
霍晚亭不介意用最大的恶意来揣摩眼前的少年。
“不必多礼,听赵夫人说你读书刻苦,上船这么久都没有见到你,难怪年纪轻轻就考中了秀才,明儿你可要好好学着,不许偷懒,还欺负妹妹!”
房夫人趁机教训房大兄,房大兄却毫不在意的揪着了房小妹的辫子。
房大兄其实也才八岁而已,对于房夫人祸水东引的事情,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房夫人过誉了!”赵夫人谦虚的说道,然后突然望向了霍晚亭头上的簪子,道“盛夫人你这簪子真别致!”
霍晚亭听着,觉得她是故意转了话头的,连忙用手摸了摸头上的簪子,道“赵夫人说的是这只虫草簪吗?”
“嗯,活灵活现的,这样式我还是第一次见!”
霍晚亭抿着唇笑“许是夫人不常在京中的缘故,这样式在京中都流传了好一段时间了!”
“是吗,可是两广我还没有看见,回头定要让人也给我打造一对儿!”
一提到衣衫首饰之类的,三人的话立刻多了起来。
房大兄和房小妹早就站不住了,“噔噔”的跑进了船舱里面找爹爹去了,只有赵路,一直都站在一旁认真的听三个人说话,也不插嘴。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赵夫人面上开始出现了一点点不耐之色,房夫人连忙道“虽说是放晴了,但毕竟是冬日,我觉得这江风吹久了,骨头都开始有些冷了,我想要进去烤烤火了!”
“我也觉得有些冷了!”霍晚亭接话。
三人散去,但是房夫人住的屋子和霍晚亭是挨着的,进门的时候,就听房夫人道“赵家那孩子,不知怎么的,赵夫人走到哪里就要跟到哪里,昨天早晨我带着兰儿出去玩,碰见了赵夫人,赵夫人夸了兰儿两句,那赵路看我家兰儿的眼神都不太对了,你还是离她们母子二人远一些吧!”
“我知道了,谢谢夫人提醒。”
“不谢,你就当我多嘴,胡乱的编排人吧!”房夫人笑呵呵的道。
船在登州停靠补给的时候,霍晚亭和盛衡一同下船去看了看。
霍晚亭叹道“还是脚踏实地的感觉好,船上晃的我整个人都没精神了,说是给你再做一件衣服,结果连针都不想拿了!”
“我又不短衣服,你就好好的玩着就是!”
因是渡口,来来往往的大多都是搬运东西的伙夫,冬日里也光着膀子,霍晚亭连忙避开,盛衡挡在她前面,道“一同去尝尝登州的饭食吧!也不会停留多久,待会就又要出发了!”
“好!”
霍晚亭点头,第二日梳妆的时候,却忽然发现自己的虫草簪子不见了,连忙把宜春宜珠叫来一同找,但是找遍了整个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