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齐射过后的白刃冲锋,本就濒临崩溃的鞑子瞬间溃散。
即使玩家一路上遇到任何硬骨头鞑子,皆会刺出刀剑扎穿敌人的心肺。
向东逃窜的鞑子冲垮自己人的队列,许多人互相推搡拥挤,胡乱践踏,哭喊震天,结果反被东面冲杀来的玩家、明军混合队伍堵死。
东西两支小队相互配合,犹如两面包夹芝士,将这伙溃逃的数百鞑子死死困在街巷。
双方一边手持钢刀与鞑子互换性命,一边压缩敌人的站位向内拥挤。
受伤的鞑子倒下发出痛苦低吟,接着被一双双坚定的大脚碾碎所有声音,脚踏血肉的啪叽声此起彼伏。
鞑子不得已拼命撞击左右两侧的房门,染血的胳膊不断印在门上。
随着一声声啪嗒闷响,数间屋舍的房门撞破,原本陷入绝境的鞑子瞬间发现出路。
“小样,哪里跑!”黄子龙』追着一名鞑子冲进房屋,朝着对方后背一脚踹去。
趴在地上的鞑子还想起身反抗,黄子龙跳上去以身体强压,刚要握刀割断敌人的后颈,奈何鞑子挣扎幅度太大,搅得他根本握不住刀。
“狗鞑子去死!”
他干脆丢掉钢刀,挥拳猛揍鞑子的后脑勺,打了几拳发现破不了头盔的防,于是改换位置,猛击对方的后颈下摆以削弱挣扎幅度。
“啊啊啊!”身下的鞑子发出一声怪吼,挥舞着拳头猛击黄子龙的侧腰。
这时黄子龙感觉腰侧隐约吃痛,定睛一看才发现鞑子手里藏了一把短刀,几乎沾满鲜血。
尽管身上的布面甲保护了他的要害,但短刀轮番的刺击还是命中甲片的缝隙扎破腰腹。
“狗娘养的鞑子!”
黄子龙死死压制鞑子的持刀手臂,忽然想起自己在小腿军靴位置藏了一把小刀,那是某位大佬提议的。
“多带一些副武器,能给你带来意想不到的效果……”
他伸手探向腰后位置,掏出小刀的瞬间让他有种莫名的庆幸,大佬诚不欺我。
他握紧小刀狠狠扎向敌人的脖颈,只听噗嗤一声,一股热流喷溅脸上,热乎乎的鲜血像是不受控制一般,忽高忽低地喷涌而出。
身下挣扎的鞑子动静渐消,口中发出窒息般的绝望哀嚎。
黄子龙大口喘着粗气,努力将匕首搅动一下抽出来。
一种劫后余生的轻松感灌满全身,就像跨过一道门,眼前皆是坦途大道。
敌人脖颈的鲜血还在缓慢流出,他用敌人的衣服擦尽双手,捡起地上散落的钢刀,道具包与粮袋。
他踏出房门,突破手、吕小布等人刚刚抬起鞑子的下巴,抬起腰刀架在敌人喉头狠狠一拉。
这处不知名街巷的厮杀结束,其他城区的巷战也基本落入尾声。
战狂玩家只觉得没杀爽,还要再杀十倍鞑子才够劲。
而那些“文职魂”、“种田魂”的玩家立即扑向鞑子的各部衙门,搜刮公文档案,就像萧何进入宫室,先收取秦国的档案文献一样。
杀伤敌军获取军事胜利固然重要,但考量战后稳定辽东秩序也同样重要。
人口户籍,地理图册,法律条文等等文献资料,有助于明军,或者说背嵬军日后控制辽东各地。
这辽东注定是背嵬军的辽东,而非大明的辽东!
各部将官吩咐士兵抢占城内各处要道,一面让火夫抓紧时间做饭,给将士们吃点东西补充体力小憩一会,一面抽调尚有余力的精锐团团包围最后的鞑子据点——
沈阳皇城。
有些吃完糊糊,一看见体力状态恢复成“跃跃欲试”的玩家,就开始尝试攻打皇城。
这些战狂疯子连爬墙梯都没有,就用手指扒拉城墙石砖的缝隙,企图以这种滑稽的方式攀上去杀敌。
甚至有些玩家手持刀剑钉锤一个劲砸门,似乎觉得鞑子皇城的城门是纸糊的。
“杀汉狗!”皇宫墙头的守军立时抛下铳弹箭矢。
尽管玩家的披甲率很高,但是鸟铳与重箭近距离穿透力却是破甲的,不断有玩家中箭暴毙。若是玩家用愚蠢的强攻方式攻打皇城,势必付出惨重的代价。
沈阳的大多街巷基本拿下,这都到摘桃子的阶段,就没必要再添伤亡。
毕竟玩家再厉害,每人的总复活次数都是有限的。
该狂乱的时候可以疯,但该节省的时候就该节省。
“后退!后退!”
一些队长赶紧顶着盾牌,把杀红眼的玩家弟兄给拉回来,以免被鞑子鸟铳造成不必要的损失——
“我们有火炮优势!不用强攻城墙!”
“我他娘的红夷大炮呢,给我拉上来!”
箭矢与火枪弹丸在空中飞舞,时不时传来一阵小炮喷发的巨响声,何鲁司』缩了缩脖子,躲在缴获的盾车后方小心观察战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