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
清兵挥刀勒令那些被俘的汉军、朝鲜人加快步伐。
旗丁只给这些俘虏发放一面盾牌,但凡有人止步不前,或是慌张回头,就一刀砍过去。
前方的明军阵线忽地喷出阵阵白烟,爆豆般的射击声连绵不绝,整排的俘虏与包衣不断被击中,身边的惨叫声逐渐增加。
终于在一轮轮超常的射击后,一个朝鲜兵忍受不住恐惧,吼叫着向后逃窜,却被身边的军官一刀捅穿后腰,满脸惊恐地倒下去。
“后退者,斩!给我冲上去!杀汉狗!”
汤古岱举刀咆哮,濒临崩溃俘虏、包衣也不得不壮着胆子冲锋,一带十,百带千,其他阵线没有下令的旗丁包衣也被连带着冲刺。
一瞬间数万人犹如炸了窝的马蜂,呈半月牙的弧形席卷左右而来,严阵以待的火枪队对比起来就像被水淹没的溪中顽石。
火枪玩家不急不躁,有序地装填弹药,自由喷出一阵阵白烟。
弹丸撞在盾牌、甲胄上发出叮当脆响,中弹的清兵闷哼倒下,被后续赶来的友军踩着身体踏过。
就在敌人踏进百步之内时,火枪队指挥官飞速下令停止射击,后方则传来步阵队长,乃至杨国柱等明军将领的吼声——
“结阵!”
“盾墙!”
“放箭!”
前排的玩家与明军放平盾牌,后排的玩家伸出长矛与步槊,迎面凌空投来的标枪插入盾牌,发出刺穿盾牌的叮当闷响。
“啊啊啊啊啊啊!”清兵吼叫着冲来。
“杀!”黄子龙拿稳盾牌打开一道豁口,右手持槊高举过头,正与迎面杀来的清兵四目相对,甚至能嗅到对方咆哮出喉的阵阵恶臭。
他奋力刺出步槊正中敌兵的胸腹,身后的步槊紧跟其后,迅猛刺入敌人的喉咙,鲜血喷淋四溅。
他抽回步槊的同时再次顶盾,重回绝对防御的持盾状态,使得补位上来的清兵一刀砍了个空。
持刀的清兵奋力厮杀,迎面杀来的敌兵犹如凶悍的狼群一般猛冲先锋战兵的盾墙,发出哐当钝响。
玩家持盾不动如山,低喝着长矛刺出。
清兵或劈或挡,竭尽全力撞击玩家的盾牌,随即便被被尖锐的步槊扎进柔软的腹腔。
“杀鞑子!杀!”
黄子龙』握紧插满三根箭矢的盾牌,拼尽全力刺出右手的步槊,只听闷声传来,血液喷淋,矛尖入肉的迟滞感给手臂带来货真价实的进攻反馈。
步槊刺穿一人的眼睛,就像筷子刺中餐桌上的红肠。
黄子龙』腰间发力,迅速抽回染血的步槊,拉扯出敌人血腥的晶状体,溅射到自己的盾面。
一把弯刀透过盾牌的缝隙劈入,正巧被黄子龙』的臂甲铿锵一声弹开。黄子龙顺势前突,刺出步槊循剑杀人,一击捅穿了敌人的腰侧。
刺击抽回,一个完整的战斗动作给他带来至高无上的杀敌享受,敌人回荡在耳边的惨叫哭嚎就是这场艰难决战最好的回报。
燧发枪的轰鸣声在耳边时不时爆开,浓烈的硝烟在眼前弥漫,震得黄子龙耳鼻犹如刀割。
“杀!”方阵后队的兄弟一齐掷出标枪,标枪从天而降扎进清兵的人堆,引得一片惨叫哀嚎。
透过盾墙的缝隙,黄子龙』看见被标枪刺入肩膀的敌人踉踉跄跄后退数步,接着仰头倒地被其他清兵的脚掌吞没。
周围凶神恶煞的清兵不断前进,他疯狂地刺出步槊,抽回,刺出,抽回,即便手臂发麻,肌肉酸痛,他也坚持不懈地重复着机械般的刺杀动作。
愉悦,亢奋,激昂!
一个接一个鞑子死在自己,以及队友的攻击下,黄子龙清楚感知到己方的胜利又增添一分胜算。
“杀鞑子,爽!”
身边的队友与他贴身紧挨,喊杀震天。每一个新老玩家只要能亲自手刃鞑子,都能高涨百分之一千的士气!
“杀!”黄子龙带头刺杀,凶悍的前排玩家顶盾踏前半步,刺出迅猛的步槊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即使敌人冲撞不断,旗丁精锐凶猛无比,甚至冲进盾墙挥刀砍杀,也会被补位的玩家明军缠住,最后战作一团。
清兵不敢环绕到这支部队的后背,害怕敌兵本阵派出生力军前后夹攻,只是三面围攻敌兵的盾墙。
“噢噢噢噢噢噢!”有玩家发出兴奋到极点的怪吼,恍若树林间的黑猩猩在举办谁嗓门大的音乐会。
鲜血喷淋,铠甲铿锵,刀盾碰撞,击杀敌人的功勋值提醒不断在耳边低吟,黄子龙』只觉体内多了一股热烈之火正在熊熊燃烧。
他愈战愈勇,越刺越快,敌人的鲜血顺着步槊滑入他的手中,使他忽的脱手了滑腻的步槊。
步槊脱手并未使他惊慌,反射式地拔刀动作他不知在战场实战发生过多少次。
他拔出腰刀向前挥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