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臭啊……”
一百战兵就这么被十二人打败了?
苏克萨哈忽然听见年轻人吐词清晰的汉语由远及近——
“面门,喉咙,腋下,胯下,脚后跟……每一个弱点都被凡人愈发齐全的甲片防住。凡人就像钻进一个铁桶,吊打一切没有甲胄防身的其他人,但是再强的防御终究是有弱点,无论甲胄照顾的位置多么周到,总有地方是必须暴露的——眼睛。”
笑猫双手紧握滴血的短剑凑到苏克萨哈的身后,苏克萨哈尖叫一声,下意识挥刀向后横劈,却被笑猫一个收腹躲过。
“你的动作比我慢太多了。就算你把自己装进铁甲里,我还是能把短剑刺进你的脑子——”
笑猫话音刚落,便如同利箭般弹射前冲,苏克萨哈来不及惊声大叫,便被迅捷的年轻人贴近面门。
那根反射着阳光的尖锐短剑,犹如一根尖刺笼罩他眼睛的视线,由小变大,直至刺入眼球,贯穿整个脑仁。
笑猫轻轻推开意识停止的苏克萨哈,任由那根短剑随着死人倒下。
他抬手伸向胸口的数十个长筒之一,缓缓抽出又一把锋利细长的短剑,像是抽出一根加了护手的铁钎。
“热身的开胃小菜就到这里,接下来该上正餐了。”
笑猫抬起短剑直至前方,这凛冽的杀意仿佛跨越战场传达到墙头的阿拜所在。
阿拜浑身一凛,像是被冷气钻进甲胄的缝隙。
阿拜正在犹豫无视掉义州的残存“天兵”,率领所有旗丁出城,血拼最后一波,就看见满脸是血的旗丁连滚带爬地摔在自己面前。
“主子爷,背嵬军朝这里杀过来了!”
“混账!”阿拜失态地低喝,眼下局势紧张容不得一丝差池,“我一直盯着对岸的战场,虽然有些兵丁退却了,但并无一部彻底崩溃,不许在此败坏军心!只要杀光汉狗跳下来的兵,我们就能一鼓作气出城杀敌!”
“是城东的敌人!他们杀了苏克萨哈大人,朝这边杀来了!”
“什么?”
苏克萨哈可是统帅足足一百人,怎么会被十二人打败?
阿拜不可置信地转向背后,拿起千里镜四处搜寻一番。
城内各处都爆发着激烈战斗,有些区域清军赢得胜利,而有些地方被敌人压着打,不得不投入更多兵力绞肉。
他随后果然瞧见十二名敌兵朝着墙头扑来,一路上犹如砍瓜切菜一般打退零散的八旗战兵。
他身边兵力不是出城支援,就是散落城内迎战敌卒,一时间聚集在身边的不到二百,还都散在城墙各段,呼唤回来也需要时间。
刚才还在焦灼的局势怎么突然间变得快要惨败了!
敌人跳下来的明明只有数百人,城东更是只有区区十二人啊!
他精心谋划的战术布局,怎么能被区区十二人摧毁!
“主子爷快出城!两位王爷的汉城主力未损,咱们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然而阿拜只是被不甘绊住双脚片刻,便听见身边的奴才闷哼一声倒下,胸口插着一支箭矢,嘴里呢喃着,“主子爷……快走……”
阿拜摇摇头,无奈地拔出腰间佩刀。
身边的护卫提醒阿拜逃走,只要沿着墙体与敌人兜圈子,就不可能被敌人夺下斩将之功。
各段城墙的旗丁拼命往回奔跑。然而阿拜不想逃了,更不想在附近数千人的注视下,像狗一样围绕着城墙躲避追杀。
他虽是庶出,但毕竟是爱新觉罗家的宗室,不能给家族丢脸!
中途丧失战力的“狂人小队”仍然有十人,他们踏着马道上来城墙,手中的标枪与重箭早已用光。
他们拔出细剑与战刀,摆出一副帅气的战斗阵型,距离阿拜只有三十步。
而阿拜身边的护卫不足三十人。
“狭路相逢勇者胜!杀光你们,我就能堂堂正正地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