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季汉霸业。”
“不值一提。那闯贼三打西安不克,又被四川官军击退,已是强弩之末。”
“那九江西贼虽遭失败,但犹有余力在江西攻城略地,若有朝一日击败官军,可否顺江而入夺取江南半壁?”
“黑旗营与黄闯子皆在江北,怎会坐视西贼顺江而下,纵使西贼南下两广,也只是割据一方,迟早被新朝讨灭。”
“那依你之见,莫非是见好背嵬逆党?”
老叔轻蔑一笑,像是听见一则荒唐的笑话,“红巾贼虽分属背嵬,却私自改旗易帜,此意分明是与背嵬军逆党暗中决裂,以示听调不听宣。
饶是眼下二者相处和谐,可一旦打破了京师,一山岂容二虎,到时候内乱起来又要杀的天昏地暗。
况且背嵬逆党羽与红巾贼皆不用圣人之学,又不礼贤下士,俨然二世而亡的暴秦景象,你们说,这红巾贼焉能不败?”
“那你以为谁能夺得天下?乞活贼也曾一份为三,连背嵬逆党也不如吧?”
“非也!”老叔手指头戳向中原摆位的茶碗,“乞活军虽一分为三,却始终协作反明,并无一丝内斗。
如今乞活军虽被黑旗营截断南北,但其主力犹在。
况且乞活军连夺洛阳,开封,缴获钱粮何止百万,更有无数良田安置流民,旦夕之间便能募兵十万。
一旦乞活军打破潼关入了关中,便可分兵二路,南夺川蜀,北上山西。待背嵬逆党与红巾贼斗上数年,落得两败俱伤,乞活军再遣一部悍卒东出,便可能顷刻平定北方,再假数年便能发数十万兵马南下,一统江山!”
“好,好,好!可是吾等身家尽在山东,何年何年才能盼得乞活军打来?五年,十年?”
“眼下对那红巾贼虚与委蛇便可。若是各家钱粮不足的,便把名下田土卖掉大半又有何妨,还能向红巾贼以表恭顺。
所获钱财一来可资助官军,二来打造兵器,扩充家丁……
若是红巾贼挡不住官军雷霆一击,吾等便要襄助官军收复失地。
眼下红巾贼势大,还是得暂且忍让。至多不出一年便见分晓。”
“此言有理,便如此行事吧。”
众人纷纷赞许这般持重的想法,各怀心思地告辞离去。
就这样结束了?
白斯文看着名义上士绅领袖的父亲,从头到尾没说几句话,反而是原先名气只在中位的周叔一副意见领袖的模样。
白家怎么了?
被“奸民”要走数千亩投献之地,又被一介庸人夺走意见领袖,接下来还要丢什么?
难道真要把土地都卖了,软弱地逃到江南苟且偷生吗?
白嘉文并不知道儿子的心中所想,但瞧见儿子那一副躁动的模样,便了然这逆子守不住秘密,怕是知道什么计划恨不能嚷嚷的众人皆知。
要不是他白嘉文子嗣艰难,至今只有两个儿子,一大一小,小的仍在蒙学,他真想彻底废了这不长进的逆子。
前些年,这逆子闯下大祸,还是他费力打点才把事情平息。
他心中自然也有一番计划,只不过事以秘成,越少人知道越好。
尤其要让这逆子觉得自己是“软弱派”,如此才不会引起红巾贼怀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