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占据大脑。
“咳咳。”
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他把两匹马的缰绳攥在手里,视线余角快速比对摄影的角度,一边摘下狰狞的面具,一边微调脸庞,使英俊的侧脸保持完美角度。
心中预判摄影了足够多的帅脸,郭子义当即合上面具,高举右手呼喊,“出击!”
一声令下,数百骑兵奔驰出营。
刚看完审判的百姓正准备各回各家,就瞧见一群高举数百旗帜的骑队涌出兵营,随后从身前的土丘掠过。
离得近的百姓一眼发现光怪陆离的打扮,吓得当场惊声尖叫,还以为小说里的妖魔鬼怪跑出了洞府。
早有见识的平民则尽力安抚,这是红巾军的扮演特色不得不品尝,红巾军将爷们就喜欢舞乐、戏班子之类的玩意。
而那些站的远的,只能瞧见随风飘扬的旗帜,上面写着多种多样的名字,里胡哨的叫人看不懂真正用意——
大汉秦军』,罗马禁卫军』,扬基大陆军』,女娲的泥偶』,大顺军』,你爹来了』,北洋六镇』,不好的官兵我会杀』,第二,帝国,砰』……
张荣看不懂那些旗帜,但他知道这些红巾军一定肩负着重大使命。
联想到先前告状之前的忐忑不安,再看看如今大仇得报的自己。
他低头看向染满血渍的双手,内心虽有一阵虚无的空虚,但更多的是卸下负担,准备迎接新生的轻松。
张荣望着一众百姓回归城乡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红巾军将爷们果真就像传闻那样知行合一,说到做到,是真的在爱惜小民,把平民百姓保护得很好。
审判才刚结束,他们又急匆匆赶往别处。
这些将爷一定是穷苦人出身。只有穷人出身的劳苦大众,才懂得穷人的辛劳疲累,懂得饱受冤屈却不敢声张的煎熬,知道百姓所求不过是“公平”二字。
张荣看向远方,遥看那个视线之外的济南,京师,乃至整个天下。
既然红巾军来了,这该死的天下也许会变得不一样吧?
……
“击鼓!”
十二面牛皮战鼓同时擂响,一众文臣武将在左右站立,杨文岳直勾勾看着不远处的土丘,三面干瘪的篷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充盈起来。
篷布如雨伞展开,竟拖着狭小的竹篮飘向天际。
三根粗壮的麻绳从竹篮底部延伸,缠紧地面的铁钩,仿佛锁住了三只欲展翅高飞的大雕。
随着篷布上浮的高度超过瞭望塔,杨文岳身边的文臣武将不禁发出喜悦的低呼。
果然成功了。
杨文岳长舒一口气。
这玩意是官军近期仿制贼兵的“大号孔明灯”,虽不能容纳四五人,但也足够一位兵士升空。
这既能提前警戒敌情,又能通过旗语和号箭报告信息,还能通过滑轮把神火飞鸦、神机箭等火器运上竹篮攻击敌军——
多亏了曾经与背嵬军并肩作战的官兵,他们收复辽东之后退回北方驻地,也带回了耳濡目染的背嵬军秘术,结合孔明灯的基本原理,几经实验一番果然大获成功。
他亲率四处拼凑的七万大军走出济南,其实没有一战灭贼的十足把握,但眼下多了一件“神器”,顺利剿贼的胜率又新添了几分,连原本对反贼的担忧也抛到脑后。
眼看着这玩意喷火的模样犹如火炉,杨文岳将它定名为“诸葛炉”,既有区分之意,又能使人联想到孔明灯。
只是他高兴的有些太早。
似乎是麻绳拴住了竹篮,这诸葛炉只超过瞭望塔数仗便再无提升。
于是杨总督下令松绳十丈,想看看这玩意还能攀升多高。
然而这诸葛炉像是傲娇的狸猫,仅仅攀升三丈便再无动静。
这就有点糟糕了。
要知道贼兵的诸葛炉能轻松超越这世上最高宝塔的二十倍高度,远到鸟铳火炮根本够不着。
反观官兵仿制的“赝品”,仍在火炮与床弩的射程范围之内,这要是放在前线升起来,非得被炮弩摧毁不可。
一众将官想要施展“空军射击”的梦想碎裂。
究竟是什么地方弄错了窍门,还是当初背嵬军就刻意留了心眼,根本不怕被旁人东施效颦仿了去。
虽然诸葛炉变成了残次品,但是仿照燃烧瓶也同样遭遇了失败——
官兵仿制的燃烧弹的确远胜过去,但跟背嵬军的比起来总感觉差点意思。
如果说官兵仿制的燃烧弹是寻常火焰术,那背嵬军的就是三昧真火。
背嵬军的燃烧弹不仅拥有各种颜色,在战场上爆开必定黏上兵士的战袄甲具,一时半会也难以扑灭,有些火苗甚至能烧穿甲片。
官兵也同样仿制了那什么“没良心炮”。
然而挖坑埋铁皮桶的深度,填多少火药,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