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忘原本只是计划让斛律光接受这一笔钱,只要斛律光答应了下来,自己再正大光明的往咸阳王府上送上几次,其余的人自然就会知道自己是受斛律光庇护的,而不敢轻举妄动。
没曾想到自己拿钱帮助那些将士的举动,会让斛律光反应这么大,甚至直接拿出了自己的战旗相赠,由此也可以见得那些将士的生计问题,斛律光也是已经苦恼许久了。
说到底张忘不过还是想要找一个靠山,若是找别人说不定会把自己吃的一点都不剩,比来比去还是斛律光这等人比较靠谱。
而张忘若是直接跑来给斛律光行贿,说是每月给他三十万钱,恐怕张忘用不着说第二句话就会被斛律光打出去,然而张忘这一换个说法反而让斛律光感动异常,为了保证这笔钱不被别人觊觎,能够顺利的送到将士们手中,甚至直接拿出了自己的军旗相赠。
斛律光为了士卒如此尽心,而自己却如此套路一个老将军,饶是张忘脸皮厚度独步天下,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算了只能日后看看能不能在斛律光被小人谋害的时候想办法提醒下他了。
张忘如是想到。
“对了,那个卢思道构陷于你,虽然现在被你抓住了把柄但难免嫉恨。
他虽然不被重视然而终究是当圣上在潜邸时的老人,你最好小心一些。
你昨日将所有的罪过推给了那个张开,此时吾也不好插手向他问罪。”斛律光提醒张忘道。
张忘听完斛律光的提醒心中暗想道,有你这个旗子往铺子里一挂,给卢思道几个胆子也不敢再找我的麻烦,只会对我言听计从。
“吾之所以将罪名全部推给张开是因为其身为族老却屡次三番构陷与我,父母所留之田地亦多半被其所夺。
而卢主簿因感激吾未追究其过,已经将铭香阁赠与了在下。”
张忘解释道,自己乃是利用斛律光给的手令才让卢思道就范,被迫将铭香阁转增的手段张忘自然是隐去了。
“他倒是懂得感恩?”斛律光听完张忘的话语笑道。
其实这也是斛律光大半辈子都在军旅中呆着,对邺城特别是敷教里的地价并不知晓,若是他知道那一个铭香阁的价值就不会这么想了。
“将军嫁女想必事务繁忙,小子就不打扰将军了,在此提前恭贺斛律之女母仪天下。”和斛律光敲定了所有的事项,张忘向斛律光再次行礼说道。
说完就要作势离开。
张忘一说完,就听“砰”的一声斛律光一掌拍到了桌案之上站了起来。
“小子安敢胡言!”斛律光怒声呵斥道。
张忘这句话实在有些大逆不道,自己的女儿斛律英娥嫁的是常山王世子,以后若是世子继承常山王之位,自然也是常山王妃,然而张忘却是恭贺斛律英娥母仪天下。
母仪天下这个词可不是随便能够用的,能够配上这个词语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大齐的皇后。
斛律英娥自然不可能再嫁给如今的天子高百年,如此,张忘这句母仪天下就有些大逆不道了。
若是让外人知道,不但张忘自身难保,就是斛律光也难脱干系。
看到斛律光的反应,张忘也不知道是斛律光装傻还是高演还没有告诉他自己的计划,不过看这做不得假的表现来看应该是第二种可能居多。
此时张忘已经可以算作是斛律光一系的人了,至少算是斛律光庇护的人,然而张忘可是不满足于只是做一个成功的商人,在北齐一个无权无势的商人就像是一块在大街上溜达的肥肉一般,实在是太危险了。
虽然斛律光能够给自己提供一定的庇护,然而斛律光的对头也不少,只有自己的实力才是真正能够保护住自己和小丫鬟的基础。
而斛律光的重视,就是自己通向大齐殿堂的第一步。所以张忘临行之前冒险说出了“母仪天下”这个有些大逆不道的词语。
因为熟知历史的张忘知道,哪怕高演如今我没有将计划告知斛律光,最晚等大婚完成,高演就一定会向斛律光摊牌。
到那时候便是自己收获斛律光重视的时刻了。
试想在斛律光的眼里,自己一个普通的少年能够通过一些蛛丝马迹便可以领先朝中诸公“分析”出,高演和高湛下一步的计划又怎能不让斛律光重视呢。
不说把自己引为未出茅庐已知天下三分的再世诸葛,把自己当做一个可供参详的谋主也是非常不错的开端。
“将军难道还没看明白吗?今杨公宰辅天下清滥爵、去冗官,所为无非是为了聚权于当今陛下,而常山、长广二王乃神武亲子,当今圣上之叔,威望卓著且手掌权柄,定为杨公之心头大疾。
依吾所观,无需多时杨公定然会除去常山、长广二王之职责,并令其分而处之不得相见,二王亦不会坐以待毙,届时定然是二王暴起之时!”
张忘迅速的将自己所知道的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