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潇湘院的清倌人也不是尽皆一视的,一些容貌秀丽然而才艺差一些的,若是没人赎身,一般只要有豪客出的起价,便可以做第一个采香人。”说完卢思道瞄了一眼立在一旁的春儿。
张忘知道这个春儿定然就是这种,长得漂亮然而才艺不行,早早被采摘了的。
“而那些真正才艺色俱佳的,才是这件潇湘院的招牌,若不是真的到了人老色衰的情景或者碰上惹不起的人物,一般不会被提前采撷,这最后上场表演的便是些这样的清倌人。”
听完卢思道的解释,张忘顿时恍然大悟,果然处处都是“知识”啊,若是不来这一趟,张忘都不知道有这等区别,妓院都逛不熟,实在有违自己身上背着的败家子的名头啊。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素色衣裙的女子已经抱着琵琶走向了舞台,虽然这女子身上没有一点多余的装饰,也没有像之前的那些舞女一样暴露自己的肌肤,然而随着她的莲步轻移那一股出尘的气息顿时将楼下看客们的热情点燃。
“等了这么久,令仪姑娘终于出来了。”
“今晚上元姑娘不知道会演奏什么曲子,上旬在这里听姑娘演奏了一曲,哪怕是回去之后依然感觉余音绕梁啊。”
……
还没开始表演就见一袋袋的钱币被看客们扔上了舞台,更有甚者甚至直接抱着数匹丝绸直接扔了上去。
这些缠头可以看做是另外的赏钱,而且这些赏钱里那表演者也可以分润一部分,柔娘当年赠与卢思道,让卢思道给自己赎身的钱财便是这样来的。
只不过遇人不淑啊。
看到这女子出来,就连之前一直安坐的张忘也是站起来身来仔细端详了一番。
这人张忘竟然认识。
前些日子,张忘第一次去铭香阁给小丫鬟购买香粉之时,那堂倌不想搭理自己,正是这个女子替自己给小丫鬟选的香粉,为二人解的围。
“这是何人?”张忘开口问道。
“不过前魏余孽罢了,若是在前魏还在,她也许会是一个公主,然而现在不过和我一样,只不过价格高一些罢了。”春儿见张忘的表情有些酸溜溜的说道。
毕竟虽然她的相貌虽然也不错,然而比之楼下的女子还是差了一筹,而且人家前朝宗室的身份,也不是她能比的。
哪怕相貌一样,玩一个曾经身份高贵的前朝公主和一个普通的平民女子,给那些权贵带来的征服感是完全不一样的。
这就是身份的差距,哪怕都已经沦落到了妓院中。
而且论起技艺,春儿和楼下的那位更是没法比,综合比较之下,自己就被早早的卖了身子,而那个女人却依然被当宝似的留着。
“公子若是对此女感兴趣,老夫实在是无能为力。”此时卢思道也冲着张忘说道。
“奥,难道她并不接客?”张忘疑惑的问道。
“妈妈养她这么久怎么可能不让她接客,只是现在还没有人出得起价格罢了,妈妈不过是想要让她换个好价格罢了。”春儿撇了撇嘴说道。
“老夫虽然无能为力,然而公子若是有心,恐怕不消几个月,不说拿个头彩,就是将她赎出也是轻易。”卢思道奉承张忘同时不忘拍斛律光一个马屁:“当然若是斛律将军发话,那老鸨恐怕当晚就得把元令仪洗干净送过去。”
卢思道自然不富裕,若不然也不会为了给自己的儿子凑聘礼就冒险把注意打到军资上,要知道以元令仪的相貌才华身份,若是想要做她第一个入幕之宾,恐怕少了十万钱是不可能的。
拿十万钱去爽一把,至少以卢思道的身家是绝对不会去干这样的事。
然而卢思道知道‘汉宫飞燕粉’是多么的暴利,若是张忘能够从收益中分到一部分,恐怕还真有那个资本一亲芳泽。
卢思道的话语听到春儿的耳中却是另有一番含义,元令仪的价格她自然知道的清楚,然而卢思道却说这个少年哪怕是为其赎身都都轻而易举,这少年的身家是何等的丰厚。
而且他在卢思道的话中还听到了另一个词语“斛律将军”。
在大齐斛律氏只有一家,能够被直接以姓氏冠之的便只有如今斛律家的两个领军人物,一个是斛律光一个是斛律羡,两个人可都是朝中的顶尖人物。
这少年竟然和斛律光将军也有牵连。
想到这里,春儿对待张忘的态度更加火热,仿若想要将张忘吃到嘴里一样。
“这女子姓元?”张忘继续问道。
要知道元姓在大齐可不是一般人敢姓的,北魏孝文帝改革之后,皇族所在的拓跋氏便改姓为元,齐代魏之后,如今姓元的除了几个和高氏联姻的幸运儿,貌似男丁已经被杀的差不多了。
“恩,这女子名唤元令仪,乃是先魏定王最小的一个孙女,先帝时诸元男丁被戮而女子则被全部赐给了宗室贵勋作为奴婢。
当时像元令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