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祖珽心如死灰之际,没想到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张忘却是站了出来,冲着高湛说道:“殿下,臣以为还是暂且饶恕祖典御吧。”
张忘说完高湛也是一脸疑惑的看向了张忘,这也就是张忘,若说别人在他已经下了决定的时候劝谏他,少说也得拉出去打上几十大板。
“殿下,昔年神武帝时祖珽偷窃金盏、盗卖军粮,帝免其死罪文襄时祖珽盗卖华林遍略,上亦免其死罪文宣时祖珽卖官鬻爵,其亦以身免今殿下若治其死罪,未免会遗人口实。”
张忘说的都是祖珽被公之于众的几件事,这孩子的偷窃史基本贯穿了大齐的整个历史,高欢、高澄、高洋人在的时候就被揪出来数次,至于没有被查出来的就更多了。
只不过高欢高澄是出于爱才,高洋是出于好玩,祖珽的处罚只是要么免官、要么配甲坊、要么打上几鞭子,都没有伤及性命,过不了多久就会重新被启用。
张忘这一提,高湛也是明白了张忘的意思,自己的父兄几人都没有砍了这个祖珽,要是自己砍了他岂不是显得自己没有容人之量。
其实偷窃胡桃油的罪责根本不至于砍头,最多官降几级罢了,然而张忘这句话却是直接说了,先前几位大齐皇帝饶恕了他的性命,潜意识里就给高湛一个印象,祖珽犯得事一般就是要砍头的,这一次应该也差不多。
至于北齐律是如何规定的,高湛根本没兴趣知道,他想杀人哪需要去看看法律条文。
“依张卿只见,应当如何处置祖珽?”高湛皱着眉头冲着张忘问道。
张忘这一提醒,高湛也是明白了这个祖珽竟然还杀不得,至少现在自己还没坐上皇位的时候杀不得。
现在自己还是需要一些名声的。
“昔年高洋曾经因其偷窃将其贬为庶人,殿下不若以此为例。”张忘等的就是高湛这一句话,当即冲着高湛建议道:“不过祖珽屡教不改,臣建议殿下可将其交给臣下调教,说不定能改掉他这一毛病。”
对于如何处置祖珽,高湛其实持无所谓的态度,一个只知道打马后炮的家伙而已,没有一点用处。
“便依张将军所言,夺去祖珽所有官职,罚入轻车将军府中为奴。”高湛当即便决定了祖珽之后的命运,直接将祖珽罚入了张忘府中为奴。
听到高湛的命令,祖珽的一张脸当即耷拉了下来,去张忘府上为奴那岂不是生死都掌控在了张忘的手上。
若是别人祖珽有十足的把握,能够忽悠到他把妻妾都献给自己,然而张忘这个少年好像不是那么好忽悠的。
单单这几件事都走在了自己的前面,就足以看出这少年的才智不在自己之下。
这下玩鸟,难道自己要真的在一个毛头小子家里当奴仆。
脑海中这么想,然而嘴上却不敢有任何的不满,反而是冲着高湛俯身谢恩。
张忘本来就是要离开,虽然多了祖珽这么一档子事,然而也不不算是一无所获。
至少后世的这个瞎子宰相落到自己手里了,以后要煎要炸就都是自己的事了。
高湛可以无视祖珽的能力,然而张忘却无法做到视若不见,要知道自己能够给高湛提出这么多的“高瞻远瞩”的建议,完全是因为自己熟知历史的结果。
然而祖珽一个就根本接触不到核心机密的尚药典御,仅仅凭借一点点的凤毛麟角的信息便推断出了这么多的机密,所提的计策也是一针见血,这一份心智实在是有些可怕。
若是没有自己的出现,祖珽单凭今天的表现就足以列入高湛的心腹之列,而且张忘有理由相信,历史上高纬和斛律光二女儿的联姻说不定就是他促成的。
离开了皇宫,张忘先是让宫中的侍卫将祖珽押送到当初高湛送自己的那所别院中,而自己则是直接去了咸阳王府上。
祖珽这小白脸招惹良家妇女的能力实在是太强了,张忘可不放心将他放到自己在乳泉山的别院哪里。
而且别院哪里自己的秘密太多了,口脂香粉的配方、黑火药的配置、陈昌的存在乃至于李祖娥近况,若是将祖珽这么一个精的和猴一样的人弄过去,自己恐怕就没大有秘密可言了。
去了斛律金府上,将高湛已经同意的事情一说,斛律金也是大喜,高湛同意这一门亲事便相当于给斛律家又加上了一道保险。
同时斛律金也对张忘的办事能力啧啧称奇,自己上午刚说下午张忘就去把这事情办了,这效率实在是快的惊人。
到斛律金那里回完了话,张忘便折身回到了自己在邺城的那个别院之中。
因为张忘已经不长过来的缘故,此时这个别院中仅仅留着四个因为年老退下战场的老兵看守。
张忘到了这里时,祖珽竟然已经一口一个老哥哥的和几个老仆打成了一片。
“几位可不要被他所欺骗,特别是不可放他进自己的卧房,若不然丢点什么东西可不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