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段韶刚刚和几位老兄弟说完要他们稍安勿躁,紧接着便把话题转移到了张忘的身上。
“张侍郎,你一直以足智多谋为称,你觉得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才能最好的将这些妇孺和孩童救出来。”
“大司马说笑了,张忘不过是有一些上不了台面的阴谋诡计罢了,怎么能够称得上足智多谋。”张忘讪笑道。
“斛律光在我面前可没少夸赞你,若说仅仅一些阴谋诡计可进不了斛律光的法眼。”段韶意味深长的看了一样张忘说道。
就在这时,之前那个脾气火爆的老将憋不住了。“不管你事有大智慧,还是阴谋诡计,只有有用就行,管那么多猴干嘛,有什么屎就赶紧给我拉出来,老夫最看不过你们文人绕来绕去的这些道道。”
听完两人的话语,张忘也不再藏拙,当即说道:“据下官所了解到的消息,这帮乞丐虽然只不过是一些不入流的货色,然而人数着实不少,出动的人少了不说会有漏网之鱼,甚至功亏一篑都有可能,而且据说县衙和清都府中都有他们的人,为了避免事情泄露大司马最好能够从军中调集部分军队来清缴乞丐你。”
张忘说完,段韶和厅堂里的几位老将都有些沉默。
“调遣军队容易,若是在边疆大司马就是调动千军万马也不在话下,然而再邺城……”一名老将迟疑道。
张忘明白他的担忧,贸然调遣军队入城,还是一国的首都邺城,实在是有些冒险,到时候你说是来清缴乞丐,有几人会信,若说被有心人扣上一个意图不轨的帽子,那就谁也说不清了。
张忘继续说道:“邺城乃是我大齐帝都所在,自然不能贸然调遣军队入城,然而若是当地官府无力缉拿,主动相邀军队相助的呢?”
“张侍郎的意思是?”段韶疑问道。
“司州治中从事史卢思道与张忘有旧,忘也可以担保他与此时无一丝的关联,今有民妇王刘氏,得知自己孩子被乞丐所掳掠,其人亦被乞儿所擒获,幸为卢府下人所救,卢思道遣人暗查之,惊觉乞儿已成气候,且已污浊县衙府衙,未免打草惊蛇求助大司马以驻军相助破之。大司马以为如此可否?”
张忘所想到的便是借助卢思道的名号来做事,虽然卢思道并非司州的首脑司州牧,然而如今的司州牧彭城王高浟身上还兼着录尚书事等多个职务,平日里甚少理事,大多数事情都是卢思道他们几个州府的从事史自己处理自己分内的事情。
让卢思道去做这一件事情,虽然有一些僭越,然而却也说的过去,最关键的一点就是为段韶调遣军队进入邺城找到了一个合理的理由。
驻军不能随意干预政事,然而若是当地有什么灾祸或者官府处理不了的事情主动要求军队相助的话,那就说得过去了。
张忘刚刚说完,就感觉自己的肩膀突然一痛,一只大手丝毫没有征兆的拍到了自己的肩膀上,张忘扭头一看正是那个脾气火爆的老将。
“论起这些歪歪肠子,还是你们这些人擅长啊,老牛我算是服了。”
“老将军张忘身子单薄您再这么拍两下,我可能就真的没有机会给您再出什么计策了。”张忘苦笑一声说道。
张忘说完,这名姓牛的老将赶忙将自己的手掌从张忘的肩膀上拿了开来。“在军中拍习惯了,张小子不要见怪。”
军人男儿向来是直来直去,最看不惯朝中的阴谋诡计,然而这会张忘却是已经赢得了这些老将们的好感,不只只是因为张忘之前救助战死军人妻儿的举动,更因为张忘的直爽、真诚。
——没错就是“直爽、真诚。”
就凭张忘直接说自己是小人、弄臣,自己的计谋都是阴谋诡计,这一份直爽就比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强太多了,和这种真小人相处至少比和那些虚伪的人相处更舒服。
殊不知张忘原本就是针对这些老将的口味故意埋汰的自己,自己都把自己的地位放的这么低了,这些英雄无双的老将军们谁还好意思和自己过不去。
“张侍郎的计策不错,就按张侍郎的计谋办吧,我这就派人去城外点齐军队。卢治中那边就劳烦张侍郎跑一趟了。”段韶当即拍板到。
“能够为将士们做一些事情,是张忘的荣幸。”张忘当即拍着胸脯说道:“不过大司马最好等卢治中来您这拜访之后,再去军中调集军队比较合适。”
段韶略一回味便明白了张忘这是出于小心起见,轻笑一声张忘小心过头,不过还是点头答应了。
几人又商定了一些细节,然后张忘便带着王刘氏悄然离开了段韶的府邸,绕了几个圈,再次换了一次马车之后,来到了卢思道的府邸。
卢思道此时自然是在司州府衙当值,然而卢府的管事阿九却是认识张忘,想当初张忘谋取铭香阁后,卢思道便是派此人去给张忘送的贺礼。
见到是张忘,阿九自然明白张忘是自己的家的卢治中都得罪不起的人,当即将张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