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轻人直接称呼卢潜的归属“四房”,不难理解这些人定然是他的同族,而且肯定是卢景裕哪一房的后生。
范阳卢氏乃是当世大族,自然也不会是铁板一块,卢氏北祖一直以来有着北祖四房的称呼,而这四房自晋代以来也是一直英才辈出,为北祖诸房的领军。
卢潜便是第四房的代表人物。
然而在十余年前,卢氏北祖中却有一房异军突起,声望不亚于之前声名赫赫的四房,那边是卢景裕所在的一房。
卢景裕从小就专经为学,在魏时便因为博学被任命为国子博士,后来更是被高欢请来教授自己的诸多孩子,无论是如今的皇帝高湛还是之前高洋、高演算起来都曾在卢景裕的门下求学。
可谓是三朝帝师!
因此卢氏卢景裕这一房也被慢慢的称之为帝师房!
这些帝师房的后生,此时自然是听说原先高高在上的四房领军人物卢潜落难了,过来寻求一些优越感。
然而面对这些后生如此难听的话语,卢潜确实仿闻所未闻一般,缓缓的站起身来,冲着张忘的方向说道:“张常侍,我现在有点乱,能否让老夫先自己静一下。”
对于老年人的顽固,张忘可以理解,特别是这种理想主义爆棚的人,想要他们改变自己的想法更是难上加难,不过看样子卢潜这会应该已经有了一些动摇了,这便是一个非常好的兆头。
“自无不可。”张忘笑着回答道:“不过看这样子,卢尚书在这里也安静不了,总总会有一些狗啊猫的在这里乱叫。”
这些少年自然不是傻子,明显的张忘的话语是在讽刺这些刚刚出言讥笑卢潜的后生,他们自然听的出来。
“小子,我看你是活腻歪了,你可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就卢潜这一个老头可护不住了你!”刚才说话的那个少年在张忘说完之后当即有些忍耐不住了:“给我掌嘴,我倒要看看你这细皮嫩肉的能挨上多少巴掌。”
这少年说完,一个跟随的奴仆便冲着张忘走了过来,然而还没有走到张忘的面前却被来护儿拦了下来。
这奴仆想要将来护儿推开去完成主子的命令,然而用了一把力后却发现这个拦住自己的少年却是纹丝未动,在这个奴仆的感觉中就像是自己在用力推一个深深的埋在土中的石狮一般。
“既然他喜欢掌嘴就每人掌嘴二十吧。”张忘冲着来护儿吩咐道。
“你们敢!”看张忘反过来要掌他的嘴,那个当头的少年当即恼怒了:“一起上,我要看看今天是谁掌谁的嘴。”
在这人的命令下,几人随从的奴仆当即一同向着张忘冲了过去,然而来护儿是什么人,区区几个狗腿子要是能拿下他那就笑话了。
不一会,几个奴仆便被来护儿揍倒在地,看着虎视眈眈的向着自己走来,准备扇自己巴掌的来护儿,几个少年终于怕了。
“我祖父乃是当今帝师,你们若是敢动我一根汗毛,信不信我祖一封书信,清都府就会将你们投入大牢!”
“清都府,我好怕怕啊。”听到几人的威胁,张忘阴阳怪调的笑着会了一句后冲着来护儿继续吩咐道:“赶紧打完,不要耽误我们回山吃饭!”
张忘都发了话,来护儿自然不是怕事的主,当即将这几个纨绔公子逼到墙角,一人一巴掌的来回循环拍了起来。
几人慑于刚才来护儿打趴下随从奴仆的威势,竟然丝毫没有敢于反抗。
刚打了两轮,张忘还没怎么着,卢潜在哪有些心软了。
“张常侍大人有大量,就放过这些年轻后生吧。”
“无妨,我看这些人和我年纪也差不多,我们这些后生打闹一下实属寻常。”张忘笑着回道。
张忘若是不说,卢潜都没反应过来,虽然张忘已经身居高位,然而和这几个卢氏的后生晚辈还属于一个年龄段。
只不过,因为张忘的地位,很多时候这些朝中大佬们已经不将张忘当做一个十几个岁的少年来看待,早就已经忽略了他的年纪。
不一会,几个卢氏少年便已经被来护儿扇的面色鲜艳红润了。
“还不快滚,若是不服可以去乳泉山找我,我随时恭候!”张忘冲着几个少年说道。
张忘说完,几人当即仿若的了圣旨一样,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
“卢尚书,卢景裕这边看样子也并不是多么欢迎您,不如您随我去乳泉山上暂且落脚吧。”解决了几个闹事的,张忘继续冲着卢潜说道:“我在乳泉山上修了一所学堂,准备免费教授山上的孩童一些学问,如今正缺一个山长,在这里我正式邀请卢尚书能够不嫌我那的孩子出身微薄,去给他们教授一二。”
张忘说完便冲着卢潜一揖到作行了一大礼。
子曰:有教无类。古时的文人大多都有一个教书育人的心,很多的朝中大臣在失势或者年老之后也有著书立说、教育门徒的传统,所教育的学生实际上也就成了自己的思想的继承人,事实上卢潜原本的打算也是准备靠教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