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邦军已经第七次冲击车城圆阵,被挡了回来。
特别是第六第七次冲击时,郑鸿博已经动用了最后的山德拉重甲营大队。
但依然冲不开在运动中,千变万化的车城圆阵。
这时,郑鸿博不得不再向阵型大师岛津聪求助。
郑鸿博一脸诚恳:“岛津聪将军,现在我以晚辈的身份,向您请教。我们应该如何破小野东三郎的阵型。”
岛津聪摇了摇头:“我破不了他的阵,就如他破不了我的阵一样。我和他之间没有谁强谁弱,只是看谁处于更有利的位置而已。”
郑鸿博有些不甘心:“那您能不能跟我讲一下这个阵型关键所在吗?
岛津聪想了想答道:“其实车城圆阵,出自你们华族文化,最早由兵法大家孙膑所摆出,但后来随着孙膑的死而失传了。”
顿了顿岛津聪又说:“到了战国时代,赵武灵王胡服骑射,将战车与骑兵很好的结合在了一起,当时赵武灵王根据车城圆阵的阵意,独创了车悬阵。”
话到这里,岛津聪意味深长的看了郑鸿博一眼,才说下去:“后来经过马服子赵括改良,在长平之战时,重现了孙膑兵法所描述的车城圆阵。”
郑鸿博才明白,岛津聪眼神的意义,惊道:“您所说的赵括,难道就是我们华族历史,纸谈兵的赵括吗?”
岛津聪点了点头:“历史虽然相隔三千年,很多记忆渐渐化为尘埃,但我作为一个和族人,却对华族的文化心向往之。如果当年的赵括,初阵时没有遇到白起,或许他的成就不亚于后来的李牧。你所欠缺的,也只是经验而已。”
郑鸿博已经听出了岛津聪话中的含义,这番话不光是在说赵括,也在说他自己。
确实,无论是面对西斯托,还是面对图雅达克,更或是对阵小野东三郎,郑鸿博都显得稚嫩无比。
三千年前的赵括,面对数十万秦军,身处于绝境之下,依然能够冷静的摆出车城圆阵。
而今天的自己,身边拥有一大群谋士,却不能听从正确的意见,把大军一步步推入绝境而不自知。
郑鸿博觉得这样的自己,还有什么资格说赵括纸谈兵?
如果联邦大军最后葬身于山口战场,或许郑鸿博的名字就是新典型,不知道华族是否会重新为他发明一个成语,这样就会遗臭万年。
郑鸿博回过神来,以求助的目光,看着眼前的老将军。
可是岛津聪却挥了挥手,表示出了自己的无奈:“当年秦国的战神白起,面对车城圆阵,也束手无策。一直围到秦军都几乎要粮尽,才分出胜负。”
“若单只是车城圆阵,或许老夫还有点办法,但再加两侧高地的东垒与西垒,那就是无解了。”
到今天把话说到这个份,郑鸿博就没有继续问下去,向岛津聪行礼后离去。
当初是自己急于求成,夺走了岛津聪的兵权,才导致了今天的局面。
一将无谋,连累三军。
郑鸿博此时想到其后的可能性,无非就是战死以及投降,但这两个结局都很糟。
既然进退都无路,郑鸿博也就静下心来。
不幸中的万幸,粮食还能撑一段时间,只是能源即将耗尽。
但是战争装甲步兵只要不经过大战,能源还能支撑个几天。
所以郑鸿博也请岛津聪重新指挥布防,岛津聪也很豁达的接受了。
其间自由军的斥候,无数次的造访,甚至于一些高级将领,也亲自过来观察,都没有看出岛津聪的防御有什么漏洞,所以就绝了速战速决的念头。
既然可以耗死,就没有必要再付出牺牲,握有主动权的自由军,就是这样想的。
此时的斯布托特与西斯托,在冰山高峰之俯瞰着整个战场。
最后还是斯布托特先打破了沉默:“元首大人,您认为他们到底在等什么?”
西斯托不以为然:“他们现在只是在做垂死挣扎而已,不到弹尽粮绝,没有发生人道主义灾难之前,他们是不会选择投降的。”
斯布托特点头应道:“嗯,听说过联邦法律确实规定过,为避免人道主义灾难发生,指挥官是可以选择投降的。这样的投降,战后是不会被追责的。”
西斯托满是皱纹的脸,嘴角略略显出一个弧度:“只要郑鸿博选择投降,他在暮阀的一切前途也就毁掉了,没有一个财阀会允许一个投降过的人,继承阀主地位的。”
斯布托特又点了下头:“那么我们的目的也就达成了,这样对于您想收服郑鸿博的设想,又方便了许多。”
西斯托点头:“但愿吧,他是一个非常好的苗子,如果培养好了,可以成为我们事业的接班人。”
对于接班人这个说法,斯布托特有些不理解:“可他却把仗打成这个样子,到现在为止,我还没有看出,他到底有什么天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