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持脸的血色越来越好,但说话的气却越来越急,他的心跳此时已经超过了每分钟一百跳,但朱持还是坚持着,因为需要告诉鸿博的太多太多。
“现在你也应该看出来了,南云平八郎的所做的一切,都是有预谋的。”
郑鸿博还是有些想不通:“我外公的所图谋到底是什么?难道只是为了一些暮阀的产业以及暮阀的领土吗?可我算来算去,这样对他没有好处啊!”
朱持听郑鸿博还是称南云平八郎为外公,知道仇恨并没有冲昏郑鸿博的头脑,还能冷静分析事态的发展,很满意的点了点头:“那么大一块蛋糕,为什么又说没有好处呢?”
郑鸿博回道:“因为如果要瓜分我们暮阀庞大的产业,注定不可能是南云财阀一家独吞。”
“即使他要立我弟弟郑鸿熙当阀主,全世界都知道就如同范金克二一样,只是一个傀儡。南云财阀要付出的,可能还不如得到的。”
“一定会有各方势力的渗透,结果只是华族越来越支离破碎。外公在华族大陆所图谋的,只能以平均瓜分的结果收场。”
“况且,我的弟弟也不是范金克二,虽然现在借着南云财阀的力量位,以鸿熙的性格,他也不会久居人下的。”
“况且,即使我们东南四大家族撤离,华族还有八大家族,他们各自也有各自的打算。光要对付这些门阀,就够外公忙活一阵了。”
朱持摇头说道:“博儿,你只算了我们自家的帐,别把南云平八郎的图谋看轻了。”
“我们换个角度思考,这盘棋的中心点,并不在华族大陆,它的棋盘是世界,当你离开暮阀之后,你就不再是南云平八郎博弈的对手了。”
郑鸿博问:“他的下一个对手是西斯托吗?”
朱持又摇了摇头:“在世界这盘大棋,西斯托只能算为一域,而并非全局。南云平八郎的图谋,是称霸世界。”
郑鸿博听到朱持这么一说,也是一惊,但他没有打断。
朱持接着说:“萨芬政变之前,挡在南云平八郎面前的有四个财阀,分别是:摩根财阀、暮辉财阀、列夫塔克财阀以及阿斯塔法财阀。”
“萨芬政变之后阿斯塔法财阀因为继承权问题,已经沦落为三流。而此刻他又对我们暮辉才放下手,这一番操作之后,挡在他前面的就只有摩根财阀与列夫塔克财阀。”
郑鸿博不解道:“可这两个财阀,特别是摩根财阀,是外公无论怎么算计,都跨越不了的。”
朱持点头说道:“确实如此,但你忽略了一件事情。”
说话之间,朱持用手指了指桌面的世界地图的两个地方,分别是太平洋与印度洋。
然后朱持又开口:“扳倒暮阀,最重要的不是暮阀的产业,也不是暮阀的领土。”
“如果双方在和平状态下,南云财阀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与暮阀一争长短。也不可能与摩根与列夫塔克一较高下。”
“但南云财阀却选择了与萨拉丁财阀一样的路线:战争!”
郑鸿博由先前的惊讶,变成了震惊:“难道他不害怕走萨拉丁同样的路线吗?”
“不会!萨拉丁覆灭的原因,是因为世界维持着平衡,尤弥尔.萨拉丁妄图通过战争来打破平衡。当然,如果真的平衡被他打破了,现在的局面还真不好说。”
“而南云平八郎正是因为吸取了尤弥尔.萨拉丁失败的教训,他要先打破世界的平衡,再发起战争!”
郑鸿博恍然:“朱爷爷的意思是说,我们暮辉财阀,就是世界的平衡器吗?”
朱持点头:“是的!从郑华卿阀主开始,暮辉财阀付出了巨大的牺牲,才为这个世界建立起了一套平衡体系。使得一百多年来,世界在联邦框架内,强制和平。”
“但矛盾并没有因为这种强制和平而消除,比如帖木儿财阀的覆灭,就是因为习惯战争的帖木儿,没有办法通过战争来解决财阀的内部矛盾。”
“现在,解决暮阀的方式,必然会动用战争手段,然后又用战争的方式解决了南极问题,财阀们会越来越依赖使用战争与武力解决一切问题。”
“到时候不用南云财阀去开这第一枪,财阀世界的战争自然会爆发。”
“本来南云财阀并没有这样大的野心,但是因为在第二次长夜战争中,南云海军意外得到了足够的资金重建,所建造的全部都适合于海战的新型战舰。”
“而摩根财阀在吞并海伦芬海军后,虽然拥有与南云财阀同吨位的编制,但要全部为新型战舰,所需要的资金以及造船技术,在非战争状态下,起码还要等十年,才能与南云财阀在海抗衡。”
“当然南云财阀的目标,不是去激怒摩根财阀,它只需要派出足够多的舰队,进入印度洋就可以了。”
“萨芬政变之后,南云财阀表面吃了很大的亏,但他们拿到了马来半岛,完全控制了马六甲海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