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记事起就很奇怪,为啥身边的家人都姓南云,可只有自己却姓郑。
庞大的南云宫府内,每天人来人往,他们看到每一个姓南云的人都点头哈腰,唯独看到自己时,眼神里却流露出了一丝鄙视。
于是,在幼小的郑鸿熙心里产生了一种奇怪的念头,姓南云的人天生高贵,而姓郑的人却很低贱。
有了这种想法,五岁的郑鸿熙就对南云和慧说:
“妈妈!我想改姓南云!”
本来保持慈祥的南云和慧,脸突然阴沉了下来,直至看的郑鸿熙背脊发寒才开口:
“南云是我们大和民族的最高贵的姓氏,而你的父亲是华族人,所以你才姓郑。”
于是郑鸿熙心底里又产生了一种念头,他很认真的问南云和慧:
“我不想当华族人,怎么才能变成为一个高贵的大和族人?”
南云和慧认真的告诉郑鸿熙:
“人的出生无法改变,但你可以把自己当成一个大和族人,因为你身体里也流着一半我的血。”
于是,郑鸿熙从那天开始,就一直把自己当成一个和族人。
郑鸿熙五岁,南云平八郎邀请岛津聪入南云宫府,教授郑鸿熙古华语、华族历史、文化、礼仪。
然而郑鸿熙早就是一个精神和族人了,他从意识深处厌恶着华族的一切。
然而,岛津聪却一直在因势利导,循序渐进的开导郑鸿熙接受其祖先的文化:
“鸿熙啊,华族文化才是东方文明的根基所在,也是和族文化的起源,早在远古时代……”
每次听到这里,郑鸿熙的情绪就变得愤怒,从而一并产生对岛津聪的厌恶。
高贵的大和文化,怎么会是以华族文化为源头呢?那个叫岛津聪的人一定是个骗子。
其后无论岛津聪怎么努力,郑鸿熙在华族文化课程都没有一丝进步。
西元2979年之后,联邦中枢卿会议开始议论讨伐南极事宜,岛津聪作为南云财阀武官频繁被调入联邦京畿纽约,郑鸿熙的华族文化课业也只好搁置。
而南云平八郎却非常重视郑鸿熙的教育工作,这回换他的长子,也就是郑鸿熙的舅舅南云和武,在空闲时继续教授华族文化课业。
南云和武对华族文化也很是痴迷,但他的痴迷与岛津聪的推崇不同。
南云家长期的尚武的征服者思想,把南云和武培养的异常傲慢与贪婪,所有喜爱的东西都必须在自己的掌控之下。
南云和武从未掩饰过他的贪婪,因为贪婪是成为南云财阀继承人的必要品质,至于他的傲慢,南云和武却隐藏的很好。
南云和武很喜欢给郑鸿熙课,因为他发现郑鸿熙也很喜欢他教课的方式,即使他给八岁的郑鸿熙灌输的就是贪婪与傲慢。
九岁、十岁、十一岁,郑鸿熙一年年的长大,他也开始更加依赖脚下的和族土地。可形势却每天都在变化,郑鸿熙无数次的梦到别离的那一幕。
郑鸿熙并不想离开东京,更不想踏足华族的土地。因为他隐约感觉到,只要离开了东京,就再也回不来了。
然而,现实里的那一天,一定会到来。南云家在郑鸿熙身投入了大量资源,南云财阀需要获得投资收益。
华族有一条历史悠久的商道:
耕之利十倍,珠宝之利百倍,立国主之利无数。
自郑鸿熙出生在南云宫府的那一刻起,他对于南云财阀来说奇货可居。
可暮阀郑家的传承次序,历来是嫡长子继承制,自古以来遵循长幼有序的规则。
现今暮阀之内,郑常洛长子郑鸿祯的继承权地位稳如磐石,郑鸿熙作为郑常洛的幺子当中还隔着郑鸿博,获取财阀继承权的机会实在渺茫。
可机会始终会留给有准备的南云财阀,西元2983年萨芬政变爆发,郑鸿祯战死赛拉堤。
作为郑鸿祯的母亲,南云和慧自然是伤心的,可伤心对于南云家来说只是最低等的情绪,并不能压过财阀对利益追求而产生的兴奋感。
南云家很快就意识到,这是南云财阀入主神州的机会,所以南云和慧必须立即擦干眼泪,准备回暮阀的行装。
郑鸿熙很不理解:
“妈妈,我们要离开了么?”
南云和慧点了点头:
“嗯,你也快准备下,明天临晨我们就出发。”
郑鸿熙立刻抱住了和慧的腿:
“不要!妈妈我不要离开这里,我不要离开舅舅,也不要离开春惠姐姐!”
“乖,你十二岁了,已经是个大人了!你将来还要成为暮阀的阀主,统治所有华族人!”
“不!妈妈,我不要去统治什么华族人,我只想留在这里,当一个和族人!”
‘啪!’
南云和慧突然伸出手掌打了郑鸿熙一个巴掌:
“你记好了鸿熙,你流着华族人的血,这点无可改变,你即使赖在南云家也成不了大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