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共用五色针线绣成,黄、蓝、红、绿、紫,色彩艳丽,让人一见之下,就爱不释手。辛明惊叹,这件肚兜如果放到现代,可以进入国家级别的博物馆吧!
“好痒!别闹!”彩蝶抓住辛明的手,把头枕在辛明的胸膛上,感受着辛明结实的胸肌和有力的心跳,这种感觉让她觉得踏实安全。
“这些日子想我了吗?”辛明轻轻抚摸她的秀发。
“怎么不想!日里想,夜里想,连梦里都是你的影子。”彩蝶微微抬头,幽怨的看了辛明一眼,又道:“前几日,奴家听到你在辽东被通缉,一颗心好像被劈碎了一般,六神无主,不知道着落在哪里?那些日子,奴家经受了多少煎熬!”说着,彩蝶泪光莹莹。辛明很感动,捏了捏她的手。
彩蝶接着说:“为了救老爷,我跟秋菊她们说,就是砸锅卖铁,变卖家产铺子,也要凑钱救老爷。为这,奴家把自己的首饰头面衣服都拿出来了,还把铺子里经营买卖的银子都拿出来。秋菊、小慧她们还不舍得呢!说什么,以后铺子关了门,咱们吃什么?喝什么?我说‘还顾得了这些,老爷就是咱们的天,就是咱们的依靠。只要能救得老爷,咱们就是去辽东要饭也使得’,这样她们才哑口无言的。”
辛明更加感动,用力抱了她一下,叹道:“家里家外的事情多亏你了,秋菊有身孕,小慧是个直肠子,琴娘没什么主见。就这一大摊铺子买卖,咱家几百个人,除了你,谁能拿得起来?”
彩蝶闻言直起身子坐起来,委屈道:“老爷,您这话可说到奴家心里了,奴家是个天生命苦的操劳命,您把这么一大摊子事情放在奴家身上,怎知道奴家每日里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生怕出一点纰漏。府里这些人你是知道的,巴不得别人出错,她们好笑话打趣,支派她们做一点事情,牢骚满腹,好大的怨气。奴家是个脸薄心软的,为这流了多少眼泪?受了多少委屈?”说着,用手帕拭泪。
辛明心中无限怜惜,也坐起来,将她拥入怀中。
彩蝶接着说道:“就这样卖命,还有许多不满意的,说我一个女人家,整日在外面抛头露面,好不知羞耻。又说什么,家里的银子都进了我自家的私房。还有苛扣她们发月例钱,还不舍得拿银子救老爷。你问问冬梅、碧云,还有铺子里的账房的韩先生,我不是急忙忙的从铺子里调银子出来么!只不过铺子被封了,我也是没一点法子了!明日里,你跟她们好好解释分说,再把这一挑重担快快给一个有力量,能担当的人吧!”说完,泪如雨下。
辛明用帕子轻轻给她拭泪,笑道:“管她们说什么,只要我信你,就行了!”
这时候,冬梅在门外轻声道:“薛嫂把酒席送来了!”
“抬进来吧!”彩蝶说完,披上纱衣,侍候辛明从炕上下来。
几个婆子提着食盒进来,碧云布置碗碟,冬梅把酒盅酒壶摆好,小丫环们则流水价的把菜端上桌子,好丰盛的一桌酒席啊!白嫩的盐水鸡,热腾腾的瓯蒸鸭子,透亮的水晶肘子,油汪汪的泰州鸭蛋,还有烧鹅,排骨,大虾,河蟹,仅仅是荤菜就有八样,素菜也有八样,藕片,竹笋,青豆,芹菜……还有八样时兴的果品,二十多个菜,摆了满满一桌子。
辛明大吃一惊,道:“这三更半夜的,就咱们两人,干嘛这么丰盛?”
彩蝶娇笑道:“这是我的接风宴,理应比刚才宴会丰盛些,这才能显出我对老爷真心实意啊!”
冬梅和碧云在身后侍候,把两人的酒盅倒满。酒是上好的女儿红,刚刚打开泥封的陈酿,酒入杯中,一股清香的酒味立刻散发出来。
彩蝶端起酒杯笑道:“祝愿老爷事事顺心,万事如意!”
辛明笑眯眯的端起酒杯也道:“祝愿咱们一大家子团团圆圆,我的小彩蝶永远美貌。”
二人喝干这杯酒,彩蝶握着脸颊笑道:“永远美貌是不可能的,只怕再过几年,皮肤也松弛了,脸上也有褶皱了,变成了又老又丑的婆婆了!”
辛明笑道:“就是婆婆也不是又老又丑的,而是个年轻美貌的婆婆。”
彩蝶让冬梅给辛明碗里夹排骨肘子,剔蟹肉,扒大虾,自己则看着满桌子的菜肴,咬着筷子皱眉,“油腻腻的,一点胃口也没有。”
辛明心想,刚吃了宴席,这半夜三更的能吃下什么?便笑道:“我从辽东带回来不少吃食,你看看喜欢吃什么!让薛嫂给你烹饪。”
“真的?”彩蝶歪着脑袋,斜看辛明。
“嗯!”
“好吧!我要你带回来的鳟鱼炖汤。”
“这……”
辛明有点猝不及防,他在辽东喝了鲜美的鳟鱼汤之后,便想着怎么带回一些新鲜鳟鱼给怀孕的秋菊补身子。这时候天已经暖和了,怎么千里迢迢带回家新鲜鱼肉在古代可是大难题。古代不比现代,有制冷保鲜的冷柜汽车托运。任何新鲜的东西都难以保持长久。
努尔哈赤曾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