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之类的可怜话。尤世功请示要不要饶过这些人。辛明抹了一把脸上的鲜血,面无表情吐出两个字“杀掉!”
啊一片惨叫声,这一刻,辛明变得异常残忍冷酷,这里是战场,他是一名将军,不是和平地区的法官,战争就是杀戮,不是你死,就是我死,没有什么公平公正可言。为了保护自己的战士和子民,再残忍的手段也使的出。
这时有士兵从城墙上跑下来报告,说一群蒙古人劫持了袁应泰大人。
辛明带着一群人上了城墙,只见墙头上数十名蒙古人用刀剑逼住袁应泰,一名蒙古人叫道:“我们只想活命,你饶过我们性命,我就放了袁大人。”
辛明凝视袁应泰,道:“袁大人,你想怎么办?”
袁应泰十分硬气,脸上没有一丝惧色,点头道:“不用管我,杀了他们。”
辛明微微点头,这帮东林党人蠢是很蠢,但若说节操,没几个大明朝的官能比得上。正常历史上,袁应泰守辽阳,辽阳城破,他宁死不屈,在城头上自焚而死,还带着妻弟和仆人,也算够硬。
辛明挥手道:“放他们出城。”
赵率教几人都有些不平,袁应泰一直都跟辛明作对,这时候正好趁机杀了他。他们却不知,辛明并非同情心泛滥,他现在不会轻易怜悯任何人,无论是内部斗争还是杀敌的战场。他了解历史,袁应泰是人才,不过不是打仗的人才,他是一名水利专家,是大明朝顶尖的科技型人才。可惜,万历偏偏要把他放在辽东,这个不适合他的地方,所以明史上说,“应泰历官精敏强毅,用兵非所长,规画颇疏。”
袁应泰却气得大叫:“辛明,你不可放脱敌人,这些蒙古兵是我召来的,我犯的错我自承担,你快快杀了他们,我舍身成仁,了无遗憾。”
这几十名蒙古兵携着一路叫骂的袁应泰到了城下,城门已经开放,按着他们的要求,放置了几十匹战马。这些蒙古兵放脱袁应泰,跳上马背,疾驰而去。
袁应泰怒气冲冲的跑上城楼,质问辛明:“你为何放脱这些蒙古奸细,我要上奏朝廷,参你一本。”
辛明身后的人全都对他怒目而视,这人真不知好歹,辛明救了他性命,他不感激,反倒说辛明的不是。
辛明冷笑:“我也要参你一本,这些蒙古奸细是谁招募到城中的?”
“哼!我已经决心舍身成仁,你为何不成全我,想收买人心,笼络我么?告诉你,我袁某人不领你这份情,你在辽东所作所为,我还要原原本本上奏朝廷的。”袁应泰气哼哼的道。
赵率教气急,刷的拔出刀子喝道:“大人,他既愿意成仁,咱们就成全了他。”
袁应泰毫无惧色,挺着胸膛冷笑,真是视死如归了。
辛明止住赵率教,冷笑道:“成仁有何用?朝廷派你来是为了让你成仁么?还是想想怎么守住沈阳,保住这满城百姓吧!”
袁应泰登时语塞,说不出话来。
众人在城头眺望,片刻功夫,北方田野的地平线上出现了许多黑点,就如同蚁群一般蠕动。很快,随着距离的接近,慢慢放大,是一个个的整齐方阵,骑兵,步兵、工兵、杂役女真人的大部队来了。
辛明审视这支部队,只见军容整肃,气势凝重,顺序井然,丝毫不乱,心中暗自敬佩,几个月之前在奉集堡经历一场败仗,丝毫没对这支部队有所影响。
这其中固然有女真人天生悍勇的成分,但更多的是努尔哈赤平日的训练,他将自己的勇武贯注这支部队中,他就是这支部队的魂。这支部队以他为核心凝聚在周围。只要他还在,无论这支部队受到多大损失,遭到多大挫折都不会涣散。
数里外,女真人开始安营扎寨,调动军队,数万人行动,却井井有条,没一点混乱。这不是一群落后的野蛮人,而是一支真正的精兵,远超过大明朝的任何一支部队,辛明感到心中沉甸甸的,压力很大。
又过了一会儿,从女真人的营帐中推出一百多辆盾车,缓缓前行。
辛明皱眉,这不是女真人攻城的节奏啊!女真人一般先用弓箭手压制,然后填壕沟,再用云梯蜂拥而上蹬上城头,吕公车作为辅助,最后才用盾车靠近城墙挖洞,装填火药炸城墙,这次怎么先把盾车派出来了?辛明一挥手,有士兵提着很多棉被上来,这是辛明发明的炸药包,棉被里包裹火药,只要盾车靠近城墙,就扔下去,保证把这些挖洞的耗子烧的焦头烂额。
不过,这些盾车只推到壕沟外侧就停止了,辛明正以为,女真战士是用盾车给弓箭手做遮挡的时候,忽然,从女真大营中又推出来数百车辆,马拉人推,看起来颇为沉重。
仔细看这些车辆,辛明倒吸一口冷气,奶奶的,这是大炮啊!
城墙上所有将领都看清了这些缓缓推进的炮车,每个人都惊呆了。
此时,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洒遍大地,将这数百门铁铸大炮镀上了一层金色,也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