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意思?”雷兰亭被托马斯的回答堵住了嘴,一时想不出来应该怎么答复他,只能顺嘴扯道,“就比如,最后你们调查完了,发现穆勒家找到的这笔钱非常干净,没有任何问题,那我们的钱在你们调查的这段时间里产生的利息由谁来支付呢?这么大笔钱就是放在银行里也会有利息的,难道不是吗?”
“利息?”托马斯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这件事我无法回答你,等我们查清楚了再说吧。如果钱真的没问题,肯定会有一个书面答复给你们的。如果你们对答复不满意,可以申诉。”
董锵锵再次确认道:“所以这钱留在这儿实际已经与穆勒对我们的指控无关了?”
“我刚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托马斯无奈地摇了摇头,“现在你们还有其他问题吗?”
“那我们就只能一直等下去了?”佟乐乐问道,“什么都不用做?”
“在我们需要的时候,你们要随时过来配合我们调查火灾的事,”托马斯眯起眼睛,看着董锵锵,忽然补充道,“当然还有靳远的事。”
三人走出警察局的大门,雷兰亭沮丧地用手捶了一下墙壁:“又白跑一趟。看来这钱是没戏了。”
“也不算是白跑,”佟乐乐安慰道,“至少托马斯已经说了,钱留在警局里和穆勒控告咱们无关,这是个好消息,我们只要等就可以了。”
“但这得等多久啊?”雷兰亭忽然皱着眉头问道,“哎,你们说这钱不会是穆勒他老爹偷的吧?万一那样可就……”
“呸呸呸,”佟乐乐推了一把雷兰亭,“你个乌鸦嘴别乱说话,他好端端的没事偷什么钱?”
“我就是寻思,这么多钱……乐乐你是没看到穆勒当时那眼神都直了。哎……”
“我觉得咱们不用着急,着急也没用,耐心等结果就好了,这事还是要相信托马斯说的话。我跟他们德国警察打过几次交道,总的感觉还可以。”董锵锵认真回想着刚才的对话,分析道。
“事到如今,不行也得行啊。”雷兰亭伸了个懒腰,忽然问道,“对了,汉斯后来又找过你吗?”
“还没有,我估计农场主也没那么好找吧。”董锵锵话音未落,兜里的手机忽然震个不停,他连忙取出手机,眼前忽然一亮:“嘿,说曹操曹操到。”
b展台的位置其实不算偏,虽然和a展台之间还隔着几个其他公司的展位,但至少比距离展厅大门更远的c展台和d展台要好很多。
但让冬一晴奇怪的是,虽然可以蹭到部分a展台的客流量,但除了个别照相的媒体外,观看展台展板的人很少,进来咨询的人就更少了,至于下单就一个都没有了。
冬一晴配合媒体照了几张相后,一个谢顶的德国大爷迈步走了进来,用手一指a展台的方向,抱怨道:“你们是一家公司吧?那里为什么那么多人?为什么我排了很久都没人招呼我?”
冬一晴赶忙拉过一把椅子,同时递给他一杯水:“您请坐,那边客人比较多,抱歉让您久等了。”
德国大爷边喝水边翻看茶几的宣传手册,一杯水还没喝完,各种各样的问题组团朝冬一晴冲了过来。
冬一晴边听边记边回答,但德国大爷的语速越来越快,问题也越来越多,冬一晴的额头渐渐渗出了汗珠。
她最后只能无奈地请求他放慢语速并再重复一遍问题。
听到冬一晴的请求,德国大爷忽然高举双臂,嘴里嘀里嘟噜蹦出了一大串冬一晴没听懂的语言。虽然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但看表情冬一晴也知道他十分不满。他突然一把推开茶几,板着脸站起身,扭头疾步走出展台,连张名片都没留给冬一晴。
冬一晴虽然也做过几次展会翻译,但还从来没遇到过这种客户。她怔怔地望着大爷的背影,半晌说不出话来。
她的目光不自觉地投到了远处a展台的车荔子身,只见她的脸始终挂着饱满的笑容,看不出一点疲惫的样子,而她的身边萦绕着很多参观者。
冬一晴沮丧地收回目光,走回展柜旁,刚想趁没人时偷偷看一下自己的手机有没有收到斯坦因老人的回复,忽然余光感到有人在自己的侧前方看着自己,她连忙转头,只见张英芳正牢牢地盯着她。
合电话,董锵锵难掩兴奋之情:“老雷啊,明天午9点跟我去见汉斯和他找的农场主。”
“这么快他就找到了?”雷兰亭觉得难以置信。
“没错。地址我一会转给你,咱俩明天车站见。”
“你们说的都是什么啊?什么农场主啊?”两人的对话让佟乐乐听的一头雾水。
见董锵锵笑而不语,佟乐乐又转头疑惑地看了看雷兰亭。
雷兰亭高兴了两秒后忽然又想起了什么,长叹一声:“哎,要是托马斯有汉斯这个效率就好了。都是德国人,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