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已经发货后,买家开始找各种借口拖延付款时间并且不去港口提货。心急如焚的张英芳除了催促对方尽快提货并付款外也别无他法。终于,该国海关以货物滞港时间超过50天为由将所有商品没收并拍卖,而这时张英芳才赫然发现,那名买家竟然按照该国法律还享有优先认购权。最终,那批货以原价的五分之一落入了买家的手中。
从那以后,她给自己定了一个规矩:不再接受采用d\/p形式付款的订单,特别是发货到某个国际港口的合同。虽然她也有很多客户仍以d\/p形式付款,但那些大部分都是合作十五年以的老客户。
美国人高声喧哗着从a展台里离去,张英芳看着被折磨得疲惫不堪的车荔子,忽然问道:“路易斯从a展台拿走多少货?”
车荔子连忙回道:“他一点都没拿,他说晚直接去仓库提所有的货。”
“晚几点?”
“是张英飞总和他定的,具体时间我确实不知道。”
张英芳又问了展台里其他的服务人员,但没有一个人知道张英飞和路易斯到底定的是几点交货。
张英芳立刻拨打张英飞的手机,准备问他更多细节。但让她意外的是,张英飞的手机竟然关了机。
她略一思忖,扭头问车荔子:“你知道路易斯公司的地址吗?”
“知道。”车荔子连忙把路易斯的名片递给了张英芳。
看过名片的地址,张英芳立刻给她的助理拨打电话:“小吴,我现在发给你一个地址,你立刻开车去卢森堡,找到这个地址后马给我打电话。”
法兰克福距离卢森堡并不远,开车大概需要三个小时左右。
张英芳觉得只是这样还不够,她又给几个关系还不错的国内和外国同行分别打了电话,托他们帮忙打听路易斯这个公司的情况。
这种时候,除了拼直觉和经验外,还要拼人脉。
就在她打电话的时候,车荔子忽然指了指她的手,她这才发现自己的拇指有一块红色的印记,她用手搓了搓,看起来像是印泥的颜色。
张英芳决定今晚亲自去会会这个路易斯。如果对方真是骗子,那她宁可冒着违约的风险也不能给对方供货。毕竟张全福老爷子马就要到德国了,她可不想在这个时候出什么问题。
走近垃圾堆后,董锵锵才看到蓝车的车头部分已经完全撞毁,前车盖变形得高耸起来,各种线头和零件散落了一地,右侧前车轮躺在地,路面还有一大片湿乎乎的液体,闻起来很像是汽油。
跟董锵锵的车差不多,蓝车的前挡风玻璃也完全撞碎了,一整块的挡风玻璃摇摇欲坠地垂在驾驶台的方。董锵锵看到左侧车门外严重的撞痕和变形,猜测可能是蓝车撞到垃圾桶时造成的。
董锵锵探头向车的前排座望去,只见两个白色安全气囊挡住了驾驶员和副驾驶的脸,他刚要去拉车门,就听身后传来卡丽娜的声音:“他们怎么样了?救护车一会儿就到。”
董锵锵使劲拉了两下车门却没拉动,他立刻把顶住两人的安全气囊里的气放掉。等到气囊渐渐瘪下去时,董锵锵惊讶地发现,坐在驾驶员位置的竟然是他的熟人。
吴小溪。
吴小溪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地歪倒在驾驶座,额头、脸颊和嘴角都是血迹,看起来表情十分可怖。
而副驾驶位置是一名看起来年轻的男性,但似乎也陷入了某种昏迷。
卡丽娜走到董锵锵的身旁,看了看吴小溪,又瞧了瞧董锵锵,疑惑地问道:“你看什么呢?”
“她……是我的同学。”董锵锵的声音有些颤抖。
卡丽娜指着蓝车车门一个汽车图案说道:“这是一家驾校的名字。她也在学车。”
董锵锵想起和吴小溪一起急救课时的情景,他没想到两人竟会在这种情况下相遇。没容他多想,卡丽娜立刻吩咐道:“先把车门打开。但别动他们。”
蓝车车门卡得很紧,两人使劲全身力气竟然都没有打开。
这时,有路过的车辆停在了马路边,一些男人和女人带着工具走到蓝车边。在大家的努力下,蓝车两侧的车门都被拆了下来。
交警和救护车几乎是同时到达的现场,在闪烁的蓝光和红光之下,董锵锵看着吴小溪安详地躺在担架,被装进了救护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