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她的小腿还是充满了酸痛感。脚后跟被高跟鞋的鞋帮磨了一天,左右脚都裂开一道口子,虽然没流血,但鲜肉不时地摩擦着鞋帮依然让她感觉杀得疼。
站在车站里,冬一晴的脑子里一遍遍地回想着统计数据时的场景:车荔子全天的签约总额是146万美元,而她只签了18万美元。
八倍的差距像一个耳光,打在冬一晴的脸。
更让她沮丧的是,斯坦因老人一天都没出现在b展台。
一辆路过公司的公共汽车缓缓驶入车站,冬一晴刚想车,脑子里忽然闪过车荔子穿得那身礼服。她站在车门前,脚悬在半空,一动不动地愣了几秒。
司机是一名身材魁梧的中年大妈,大妈看着冬一晴僵硬地堵在门口,厉声问道:“你是车还是不车?如果不车就往后退,我要发车了。”
冬一晴从恍惚中回过神,在司机的白眼中带着歉意的微笑朝后退去,看着巴士慢慢开远。
她疾步走到另一个站台,冲着远处来车的方向张望起来。
董锵锵眼前一亮:“有一个律师愿意帮咱们打官司吗?”
佟乐乐点点头,又马摇了摇头:“但他的条件是:如果咱们胜诉,他要收咱们能拿到的钱的50%作为律师费。如果咱们败诉,所有费用都由咱们自己负责。另外在打官司期间产生的费用也要由咱们来负责。而且他也无法保证胜诉,所以……”
听到佟乐乐问到的情况和自己了解的差不多,董锵锵的心立刻沉了下去:看来德国律师都不愿趟他们这趟浑水。
见董锵锵沉默不语,佟乐乐和雷兰亭对望了一眼。
医院的走廊很安静,三个人就这么静静地站着,谁都没说话。
过了半晌,董锵锵长长地吐了口气,语气坚定地说道:“既然德国律师都不愿意干,愿意干的又不能保证胜诉,那就咱们自己来为自己辩护吧。”
听到董锵锵的建议,雷兰亭和佟乐乐都大吃一惊。雷兰亭喃喃自语道:“自己给自己辩护?”
“是的。”董锵锵看了看两人,“没有律师会比我们更熟悉当时发生的所有事,他们的语言表达可能比我们好很多,但我们三个只要认真准备,肯定可以说清楚当时发生的事的所有细节。只要法官认为我们说的是真的,那我们就有机会胜诉。万一我们说清楚了还败诉了,那我们也没什么好抱怨的。如果你们不放心,我们那天可以请安娜陪同我们一起出庭,实在说不清楚的地方让她帮我们说一下。”
“这能行吗?”雷兰亭质疑道。
佟乐乐望着董锵锵:“那万一没辩好,败诉了呢?”
“那咱们就拿不到穆勒的钱了。”董锵锵实话实说,“但没人能保证咱们肯定能胜诉,德国律师也不行。与其把希望寄托在德国人身,还不如放在自己身。”
佟乐乐不再说话,低头想了一会,郑重地点了点头:“那我也愿意。”
“哎,你怎么这么快就……”雷兰亭看了眼佟乐乐,显得十分不满。
“我觉得他说得有道理。”佟乐乐望着董锵锵,目光中充满了信任,“我愿意听他的,搏一把试试。”
“哎,你们俩……哎……”雷兰亭无可奈何地看着佟乐乐,“你们俩这不是逼我吗?”
“你如果不愿意自己辩护也可以自己去找律师。”董锵锵看着佟乐乐问道,“法院应该没要求咱们三个必须保持一致吧?”
佟乐乐摇了摇头:“是的,传票没写。”
“只要你能接受德国律师的条件就好。我们俩没意见。”董锵锵笑呵呵地拍了拍雷兰亭的肩膀。
雷兰亭被他拍得虎躯一震,他犹豫了半天,仰天长叹一声,不甘心地说道:“哎……那……那我也同意好了。”
“既然大家都同意,那咱们从现在开始就认真准备,绝不能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雷兰亭凑到董锵锵的耳边,小声说道:“老董啊,老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又是被野猪亲吻过后脚跟的人,你可一定要保证咱们胜诉啊。我能不能娶媳妇可就指着那几万马克了。你可不能让我失望啊。”
看着他一脸认真的表情,董锵锵用力点了点头:“放心吧,如果咱们真败诉了,我保证给你介绍一个好姑娘当老婆。”
“真的?”雷兰亭目光一亮,兴奋道,“你是不是现在就有合适的人选了?快点跟我说说。”
董锵锵笑而不语,顺手扯下头顶的绷带,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里:“走,咱们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喝点酒庆祝一下,今天我请客。”
雷兰亭高兴地来回搓着手,抢先走了出去。
佟乐乐紧走两步贴在董锵锵的身后,疑惑又好奇地小声问道:“你真认识愿意嫁给雷兰亭的女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