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投了10万?”董锵锵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10万马克差不多相当于36万人民币了,这绝对是一笔巨款。彼时北京西二环的房子5000元一平,天通苑的房子也才2200到2400一平,这钱全款买一套西二环的房子肯定没问题,但全都用来炒股着实是太疯狂了。董锵锵不禁咂舌,没想到端木竟会这么有钱又这么激进。
“我看前阵子大众涨得特别猛,就想打个短平快,”端木哭丧着脸说道,语气中早没了往日的傲娇,“其实刚投进去的时候账面还挣了一些,但借来的钱也都是要利息的,我就想着多挣点后再还回去,也给自己多攒点本金,没想到却是这种结果,哎,早知道周就卖了……”
“你这么说不就是‘早知道尿炕就睡筛子了’吗?”董锵锵纠正道,“现在不是后悔的时候,等你彻底解套后再后悔吧。”
“老董啊,那你快帮我想想办法,我现在到底该怎么办?我,我都快疯了……”端木虽然不是第一次买股票被套,但这么大笔金额重仓一只股票却是第一次,他早开机后才听到董锵锵的留言,听完后一看股价立马吓瘫,六神无主都不足以描述他的慌乱,赶紧给董锵锵打电话求援。
但董锵锵也没有套牢这么多钱的经验,更何况他现在人还在林子里,对股价的最新进展一无所知,根本提不出什么有意义的建议。
不过他知道一点,现在给端木提建议并不是首要之事,当务之急是先帮端木稳住神,人不能在愤怒或恐惧时仓促做决定,那样容易越做越错。
“你是分批建仓的吗?成本均价多少钱一股算过吗?”董锵锵边问边把猪挪到担架固定住,然后掏出指南针辨了辨弗莱舍尔猪场的方向准备出发。
“差不多79马克吧。”端木沮丧地说道。
董锵锵边拉着担架前行边倒吸一口凉气,这个价格根本就是这两周的最高价,端木等于抄了个顶,情况比他想的还要棘手,要知道董锵锵的成本价是65.3马克。
“现在价格多少了?”董锵锵又问道,“午有暴跌吗?”
“没,没有暴跌。”端木结巴道,“不过早还是70马克,现在就只有63了。但大众刚才发新闻说本周要发半年的财务报表,新闻里也说,现在市场里的观望情绪比恐慌情绪更多。”
“半年的财报是双刃剑,”董锵锵快速说道,“如果半年成绩好,这波下跌会放缓甚至回调都有可能,但如果成绩不如预期,很可能就会出现下一波抛售了。”
“那我现在应该卖一些吗?”端木实在没有主意,他特别希望董锵锵这时能告诉他到底卖还是不卖,“如果我现在不卖,下午继续跌了怎么办?又如果我现在卖了,下午又涨回来一些,我又该怎么办?”
这种问题根本就是天问,董锵锵既不想也无法回答。他迅速估算了一下时间,说道:“一般中午的(股票)成交量比午和下午都要少一些,你先不要交易,我尽快往回赶,大概两点前能到大学图书馆,到时咱们再……”
没容他说完,端木急赤白脸地否定道:“都这时候了还去什么图书馆啊?你直接来我家吧,柏林人大街17号。越快越好!”
董锵锵看到工人快速检查完猪后冲弗莱舍尔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悬着的心这才放下。
弗莱舍尔叼着烟斗,冲董锵锵招了招手,示意他到自己的办公室来。
董锵锵不知对方何意,狐疑地走了进去。
“那个次跟你一起来过的朋友前几天过来找过我,让我再介绍几个客户给他。你知道这事吗?”
董锵锵没想到雷兰亭会专门跑来让弗莱舍尔给自己介绍客户,他木然地摇了摇头,这件事雷兰亭确实只字未提。
“我听他的口气很大,好像手里有很多猪的样子。”弗莱舍尔边说边打开抽屉取出一个支票本,在面洋洋洒洒画了几个圈后递给董锵锵,“但我跟他不熟,所以也就没答应。你们现在手里有多少猪了?”
董锵锵接过支票,只见面写的是2000马克,微微一愣:“今天是种猪?”
“目前看是可以做种猪的,所以按种猪的价给你。”弗莱舍尔对董锵锵没回答他的一个问题略有不满,继续说道,“但我听说他卖给老卢克的猪有问题。”
董锵锵见对方主动提到这事,只能硬着头皮告诉弗莱舍尔他跟雷兰亭已经不再共事了,不过雷兰亭还会用他的公司和弗莱舍尔继续合作。
“我不知道你们之间有什么问题,但我希望不管怎样都不要影响你答应我的事,明白吗?”弗莱舍尔语气严肃。
“绝对不会影响。”董锵锵保证道,“如果您在购买雷兰亭的猪时发现了任何疑点或问题,请马通知我。”
“这是肯定的,谁跟我签合同我就找谁。”弗莱舍尔说着递给董锵锵一个a4大小、封面花花绿绿的手册,手册看起来印刷得很精美。
董锵锵瞄了眼封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