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乐乐,我现在有事儿,晚点给你回过去。”见来电的是佟乐乐,董锵锵不慌不忙地说道。
但佟乐乐的语气却很慌乱:“贺鸯锦……贺鸯锦她出事了。她被骗了,哦,不对,她被抢了……”
“你先别慌,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董锵锵捂着手机站了起来,快步朝咖啡馆外走去。
“我师父他们这次来欧洲考察交流带了不少钱,临走前都留给了贺鸯锦。可贺鸯锦死活不要,想偷偷换ChéngRén民币让他们再带回去。但她没跟父母说,就自己找人去换了。”
“私下换(钱)是犯法的啊……”董锵锵感到诧异,贺鸯锦看起来不像是没脑子的人,怎么会做出这种荒唐事?“你没拦着她吗?”
“我要知道我肯定拦着啊,问题是她也没跟我说啊。”佟乐乐委屈道,“她人小鬼大,馊主意多的很。别说我不知道,就是知道也不一定能拦得住她。”
“那后来呢?你说她被抢了又是怎么回事?”
“她通过同学还是朋友找到一个人,据说能换,她就自己去见对方了。哪知对方看到她就一个人,就动了歪心眼。她刚把钱拿出来,对方直接就扑来抢,她就傻了眼,等人走了才想起来给我打电话。”
“那警察怎么说?”董锵锵没好气地问道,“被抢了多少?”
“她……她没报警。”佟乐乐叹了口气,小声道,“她说不多。”
“不多是多少?”
“3500。”佟乐乐顿了顿,“马克和法郎都有。”
“为什么她不报警?被抢了这么多还不报警?她还再等什么?”董锵锵感到费解,“难道等人家主动还钱吗?”
“她……她怕警察抓她,也怕这事儿被她爸妈知道。”佟乐乐把贺鸯锦的担心转述给董锵锵。
“糊涂!案发后越早报案越有利于警察破案啊!这么简单的道理她都不知道吗?”
“你说我也没用啊,不是我不让她报案的呀。”佟乐乐委屈道。
“乐乐,你听我的,马报案,越快越好。”董锵锵说完又补充了一句,“你陪她去。”
“哦,好好,那我现在就跟她去警察局。”
“你最好能一直陪她做笔录,免得她慌了说不清楚事情经过。”
“嗯,好。那你方便也来一趟警察局吗?”佟乐乐小心翼翼地问道。
“可以。你把你们去报案的警局地址发到我手机,我处理完手头的事马过去。”
听到董锵锵这么说,佟乐乐这才松了口气。
回到咖啡馆里,董锵锵的心情不免有些起伏。他沉着脸坐在椅子,一言不发地翻看着电脑屏幕的搜索结果。
“现在屏幕显示的这些市公司,都是在它们公开披露的报告中提过‘洪水’这个关键词的。你再点一下旁边那个蓝色按钮,所有被搜到的市公司在发报告前后一年内的股价变动情况就会分屏显示出来。”
“为什么是一年内的股价?”董锵锵皱着眉头随手点开一个市公司的股价走势图,忍不住问道,“而且搜索结果还这么少?”
“因为这些报告的发布日期不同,有的报告是半年期的,而有些则是一年期的。但报告里描述的‘洪水’可能发生在发布报告的半年前,也可能发生在10个月前,两者之间存在一定的时间差,所以我不能只考虑报告发布前后、也就是关键词出现前后一个月或三个月的股价,而要考虑更长的周期。”格特叼着吸管解释道。
董锵锵略一沉思:“那能不能改一下搜索规则?只专注于搜最近1-3个月的公司新闻或公告。如果出现可能影响公司销售或股价的自然灾害,公司新闻里多少会提一嘴吧?”
听到董锵锵这么说,格特忽然笑了:“一般德国的市公司是不会公告这种事的。”
“为什么不公告?你说的真的假的?”董锵锵反问道,“如果自然灾害有可能造成企业的损失,难道不该给投资人们预警吗?”
“为了写你这个程序我专门去查过德国市公司信息披露的法规,自然灾害属于不可抗力的一种,虽然可能对公司未来的股价有影响,但在没有明确数据的前提下,德国公司一般是不会轻易说的。如果一定要披露,肯定也是事后披露,而且必须同时提供准确的损失说明。就拿次你给我打电话要求我去查的那家卖盐的公司来说,它确实在欧洲暴雪后赚得盆满钵满,但即使那样,那家公司也没公告过暴雪的事,只在年度报告里说了一句而已。”格特明显是做过功课,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不由得董锵锵不信。
“你说它没公告?”董锵锵忍不住怀疑道,“这难道不是利好公司业绩的‘自然灾害’吗?”这话说完他自己都觉得别扭。
“因为它的盐是卖到世界各地的,而世界各地下雪的地方多了,局部地区的暴雪不能作为它股价涨的必然原因。”格特把可乐一饮而尽,然后打了个很响的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