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锵锵神采飞扬地走进屋,把两听啤酒猛地放在桌上,将正在专心上网的老白吓了一跳。
看到董锵锵一脸得意,老白忍不住调侃道:“这么高兴是走路捡到钱了吗?”
“嘿嘿,”董锵锵笑呵呵地打开一听啤酒递给老白,顺手又拿起一听,轻轻碰了碰老白手里的啤酒,“比捡钱高兴。”
“说说。”老白回磕了一下董锵锵的啤酒。
“我知道陆苇可能关在哪儿了。”董锵锵话说得有些急,啤酒沫儿顺着嘴角流了下来,他满不在乎地用手背胡乱一抹,看着老白兴奋地说道。
“陆苇就是上次你说的那个替别人考试被抓的同学吧?”老白听董锵锵讲过陆苇的事,脑子里依稀有些印象,“你是打算去探监吗?”
“我准备明天一早就去。”董锵锵信心满满地说道。
“你对你这个同学还挺上心的。”老白尝了一口啤酒后把易拉罐放到了桌上,继续专心看电脑屏幕上的资料,然后冷不丁冒出一句:“女朋友?”
董锵锵呛得一口酒都喷到了电脑屏幕上,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他一边咳嗽一边解释:“你你误会了我们就是普通同学”
“嗯,懂,懂。”老白站起身,善解人意地拍了拍董锵锵的后背,“探完就不普通了。”
董锵锵脸变得通红:“我刚来时她帮过我,我就是觉得她现在其实挺可怜的。”
“嗯,因怜生爱,很正常。”老白赞许地点了点头,“很传统。”
董锵锵一看老白没有停止调侃的意思,急忙岔开话题:“你赶紧帮我想想,我是不是应该带点什么?”
“吃的用的,化妆品什么的,都得备点儿吧?”老白想了想,“这些监狱里肯定没有。”
“你这么说倒真提醒我了,”董锵锵一拍脑门儿,“阁楼她那几个纸箱里还有不少东西呢,我明天找出来都给她带过去。”
老白笑了笑,准备继续看电脑。
“还有个事想请你帮忙。”董锵锵拉过椅子坐在老白旁边,一脸严肃,“那个人给我回信了。”
老白默默地转过头瞄了眼董锵锵,董锵锵点头道:“就是他。”
“什么时候?在哪儿交易?”
“都没说,他说他会再联系我的。”
“但你这样去恐怕也不行吧?”老白担忧地望着他的伤臂。
“所以我想请你帮忙,到时多几个人在现场,乐乐会更安全。”
“这没问题。”老白点头道,“这种人渣早点抓着是好事,省得祸祸人还给咱们留学生丢脸。”
董锵锵见老白很爽快就答应了,心里的一块石头顿时落了地。
他刚要说几句感谢的话,摆在另一张书桌上的、他的笔记本电脑突然发出“叮”的一声。
董锵锵脸色一变,两步走了过去,一掌拍到键盘上。
“星期六晚上19:30,养蜂人大街26。”仿佛怕露出什么马脚似的,对方的每封信都很短。
老白也看到了邮件,冲董锵锵点了点头。
董锵锵会意,又分别给佟乐乐、贺鸯锦以及端木打了电话,三人都应允会出现。特别是端木一点都没犹豫就答应了,让董锵锵觉得很神奇。
他又跟老白在地图上仔细研究了一会儿明天约定地点的地形,制定了几种应急方案,然后才昏昏然地入睡。
睡梦中董锵锵做了一堆噩梦:时而梦见自己在树林中迷路又被野猪追,时而梦见董父说ps没审过,时而梦见交规考试不及格,时而梦见陆苇没关在女子监狱,最后一个梦是他去换钱地点,到了约定时间后,不仅带金色耳钉的人没出现,佟乐乐和其他人也全都没出现。就在他四处张望之际,忽听到不远处的巷子里传来女子的呼喊声,他疾步跑了过去,却不小心摔倒在地。他强忍着疼痛爬了起来,好容易跑到喊声处,却连个人影都没看见。就在他四处张望之际,头顶忽然浇下一盆凉水,一下把他浇醒了。
原来他做梦时手臂挥得太高,把床头的花瓶打翻下来。
枕头被子全都湿漉漉的,觉肯定是睡不了了,董锵锵索性爬了起来。
他随便扒拉了两口饭,又检查了一遍要给陆苇带的生活用品,并特别带上了昨晚赶做的两个红烧猪肘。
女子监狱的位置在汉诺威市区外的卫星城附近,由于不确定几点能回来,董锵锵出发前又和老白确认了一遍晚上的安排,这才背着东西上路。
大约一个半小时的舟车颠簸后,董锵锵到达了既定地点。
说是女子监狱,但董锵锵从建筑外观看过去,愣是半天没分辨出来。
刷着米黄色漆的水泥高墙的最上方并没有董锵锵想象中的那种卷筒状铁丝网和炮楼似的望塔,整个监狱的外观看起来更像是一座图书馆或者学校。
董锵锵朝监狱正门走去,背包里突然铃声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