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兰亭虽然个子没董锵锵高,但力气还是有些的。他单手挡开董锵锵的手,皱着眉头又坐回到椅子上:“我不……走,我酒……还没喝完呢。”
董锵锵根据自己的经验判断,雷兰亭的胳膊十有**是骨折了。他呵斥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喝?你这胳膊如果折了得马上接,不然该落下后遗症了。”
“我知道我有病,但不是骨折,你知道是什么吗?”雷兰亭自问自答道,“是穷病。我的药就是野猪,特别特别多的野猪。你如果有野猪就给我,没有就别挡着我喝酒。”
“你这人怎么不懂好赖话?”董锵锵有点急眼,“你就算是想抓野猪也得先养好伤吧?你不接骨头难道要当独臂猎人?”
“不去。没钱。”雷兰亭的脾气又臭又倔,他猛地抓起一大把薯条,狼吞虎咽地塞进了嘴里。
董锵锵知道上赶着不是买卖,见对方油盐不进,他故意赌气道:“那你好好享用美食吧,我还有事,恕不奉陪了。”
他刚一转过,雷兰亭忽然停下手里的动作,歪着头问道:“你是不是现在心里特高兴特得意觉得我活该?”
“你什么意思?”董锵锵站住形,转问道。
“行啦,别装了。看你现在这行头,我就知道你挣着钱了,对吧?”雷兰亭朝董锵锵的手腕努了努嘴,“这表我认识,欧米茄超霸,上万吧?”
董锵锵晚上跟云哥吃饭,第一次戴超霸,本意是为了让云哥高兴,出门前走得匆忙忘了摘下来,结果被眼尖的雷兰亭逮个正着。
“还有你脚上这双Clarks,也不便宜吧?”雷兰亭又塞了把薯条,由于绪激动,不少薯条都掉到了地上,“你这什么意思我还能看不出来吗?你不就是想跟我炫耀你挣到钱了么?你不就想看我笑话吗?现在都看到了,高兴吗?有成就感吗?来,爷让你好好端详端详……”
看到雷兰亭红润的面庞和游离的眼神,董锵锵就知道,他刚才喝酒太快,酒劲已经反上来了。
雷兰亭撑着桌角想站起来,但刚站到一半,忽然脚下一个趔趄,整个人像散了架一样倒了下去,登时把旁边的几把椅子全部砸翻。
由于他动静太大,店员和其他食客都往两人这边看,董锵锵不好意思被看闹的人围观,赶忙弯腰去搀雷兰亭。
雷兰亭不识好歹地一把打开他的手,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道:“你少来,你这叫得了便宜卖乖,我懂……你不就是比我……有几个臭钱吗?我……我本来也有的……”
他的反抗精神很足,董锵锵几次想搀他都被他打开了手。他眉头一皱,计上心来,故意指着雷兰亭骂道:“雷兰亭,你要是个爷们,就别叽叽歪歪的。你不是不服吗?有种你就出来。咱俩出去比划比划,看谁是孬种?我在外面等你。”说罢,他大踏步地走了出去。
雷兰亭被他一激,像只被惹怒的公鸡,从地上手忙脚乱地站了起来,抄起包就出了麦当劳。
他见董锵锵头也不回地往不远处拐角的黑暗处走,忍不住喊了一嗓子:“你还去哪儿?”
董锵锵走到一个僻静处,转双手叉腰瞅着渐渐走近的雷兰亭:“挑个没人的地方,省得一会儿输了你觉得没面子。”
“我一只手一样打服了你。”雷兰亭依旧嘴硬。
董锵锵伸出右掌:“不欺负残疾人,我只用一只手。”
“扯淡。”雷兰亭低喝一声,右拳猛地击出。
他毕竟是喝了酒的人,又吃了一堆薯条,形很不灵活。董锵锵不费吹灰之力就闪了过去。
连挥几拳都没碰到董锵锵衣襟的雷兰亭越来越生气,动作中的破绽也越来越多,但董锵锵始终没出手,只是围着他不停地游走。
雷兰亭见总是打不着董锵锵,气得站住不动,大手一挥,吼道:“不打了!”
“认输了?”董锵锵笑呵呵地挤兑他。
“你这家伙胆小如鼠,只会躲,没意思。”雷兰亭醉醺醺地比划着,“有本事就别躲。”
“成。”董锵锵话音未落,雷兰亭突然飞起一腿,朝董锵锵踢来。
董锵锵没想到他会忽然变招,形慢了半拍,被他一脚踢中。
见偷袭得手,雷兰亭很是得意,正要再踢,董锵锵已经一个垫步奔到他面前,雷兰亭没料到董锵锵的动作竟会这么迅速,大惊失色:“哎,你……”
董锵锵的左臂离雷兰亭更近,他刚扬起左臂,猛然想到自己刚才说过的话,一念之间,硬生生地把左臂从雷兰亭的头部外侧甩了过去。
雷兰亭轻松地闪过这莫名其妙的一拳,毫不客气地抡起右拳打向离自己近在咫尺的董锵锵。
由于两人距离太近,董锵锵估计即使自己能闪开肯定也会被打着,他在瞬间做出了决定,没后退,同样也抡起右拳。
雷兰亭的拳出得更早,先打在董锵锵的脸上。
董锵锵就觉得左脸一阵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