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一个房间内烛火摇曳,四道人影映在了窗户上。
北宫暮歌轻叹一声,缓缓道:“依今夜情形来看,果如燕兄弟所言。只是,这结果却有些出人意料。”
燕山淡然一笑,若有所思。
李仁道沉声道:“这蒙放心思缜密,勇猛过人,是难得一遇的将才。只可惜,不能为我所用。”
燕山打趣道:“李兄弟,你是惜才呢?还是在打秦国武库的主意?或者是二者兼而有之?”
被一语道破心中所想,李仁道不禁尴尬一笑。
北宫暮歌正色道:“仁道,你日后将是一国之君,做事一定要把握好分寸,绝不可像白衣人那般强横霸道。”
“师父,仁道记住了。”李仁道郑重地点了点头。
之后,四人各自回房休息,一夜无话。
翌日,阳光灿烂,四人又踏上了归途,一路快马急行,倒也相安无事。
傍晚时分,四人赶到了京兆府境内清水镇东十里处,突然勒马停住。
这时,两个灰衣男子从荒草中钻出,神色疲惫,目光黯然。
李仁道连忙问道:“出了什么事?”
一个灰衣男子赶忙上前,行了一礼,答道:“殿下,其他兄弟进入清水镇后就没了消息,恐怕是凶多吉少。”
李仁道微微皱眉,望向北宫暮歌,问道:“师父,我们该怎么办?”
北宫暮歌神情淡然,正色道:“仁道,这清水镇如龙潭虎穴,是硬闯过去,还是绕道而行,这次由你来选。”
李仁道略一沉思,朗声道:“师父,我选择硬闯过去。”他心里明白,日后一定还会遇到更加困难凶险的处境。他不能逃避,不能退缩,只有意志坚定,才能一往无前。
北宫暮歌微微点头,面露欣慰之色。
李若仙瞟了一眼燕山,淡笑道:“你的阴谋诡计是时候派上用场了。”
燕山白了李若仙一眼,对北宫暮歌言道:“前辈,若我所料不差,这次的对手是杀手组织无疑。或许我们可以取胜,但必然会付出代价。”
北宫暮歌淡然一笑,缓缓道:“有些事情总要面对,有些代价必须付出。你只管放手一搏,无须有任何顾虑。”
燕山点了点头,沉声道:“我和前辈与这两位大哥换过衣衫,便暗中潜入清水镇。你们走大路,进入清水镇时,一定要十分谨慎,走得越慢越好。这时,他们的注意力会集中在你们身上,我和前辈便趁机在暗中下手。”
几人点头赞同。换过衣衫之后,他们便分头行动。
清水镇上,车水马龙,往来之人川流不息。
李若仙一眼望去,顿觉有异。那个卖烧饼的老人换成了一个中年汉子。茶棚的小二哥变成了一个俊俏女子。饭馆里多出了两个伙计。往来的行人个个步履轻盈,都有着不凡的身手。
见此情形,四人下马,缓步前行。他们神色凝重,右手紧紧地扣住剑柄,随时准备战斗。
四人方才前行了不到一百步。
这时,一个身材修长、剑眉星目的中年儒士挡住了道路,朗声道:“在下不愿与西夏国为敌,只需留下燕山,几位悉听尊便。”
李仁道神色冷漠,沉声道:“你们杀了我西夏十几位勇士,还好意思说不愿与西夏国为敌?”
中年儒士扫视四人。之后,他脸色骤变,目露杀机,冷冷道:“这是你们自找的,动手!”
话音未落,那个卖烧饼的中年汉子从炉子里取出一把鬼头刀,茶棚中的俊俏女子从桌下抽出了一对短戟,饭馆里的两个伙计拿出了两条链子枪,往来行人也亮出了各种兵刃……霎时间,清水镇草木皆兵,全部指向了李若仙四人。
杀机四起,杀气弥漫,四人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手中长剑骤然出鞘,他们丝毫不惧,挺剑迎上。
这些杀手个个身手不凡。弹指之间,扮作北宫暮歌和燕山的两人便被乱刃分尸,死状惨不忍睹。
李仁道武功修为不弱,又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杀入敌中,悍不畏死,势不可挡。紫色剑影闪过,不断有人倒下。面对这种拼命打法,杀手们改变策略,攻守有序,配合默契,死伤骤减,并且在李仁道身上留下了数道伤痕,却未伤及筋骨。这样一来,李仁道的杀伤力降低,对内力和体力的消耗却增加了不少。如此下去,李仁道必败无疑。
李若仙步法灵动,身形飘忽,青衣随风舞动,如仙子临尘,美轮美奂。她手腕轻转,青色剑影划过半空,一道道弧线斩向人群,破开了合围之势。接着,她的身影倏尔及至,青色剑影闪过,便有几人倒下,每个人的咽喉处都留下了一道浅浅的血痕。
中年儒士神色冷漠。他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留意着四下的一切动静。
仅仅一刻钟,李仁道觉得一阵晕眩,体力和内力渐感不支。一着不慎,一条链子枪扎入了他的小腿,鲜血直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