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烂阳光映照在青石上,一个身着月白色道服的白须老者盘膝而坐,神色恬静,吐纳着天地灵气,宛若仙人。
不经意间,一道人影倏然而至。
白须老者面带微笑,淡淡道:“小友今日的气色不错嘛!”
燕山微微点头,淡笑道:“我即将远行,此番是来向前辈辞行的。”
白须老者略感诧异,轻拈着胡须道:“小友有心了。”
“还望前辈珍重,告辞!”话音未落,人影已远去。
虽是只言片语,白须老者却倍感欣慰,自语道:“臭小子,总算还有点良心!”
将军府,客房。任勇躺在床上,脸色惨白如纸,目光中流露出淡淡悲伤。马步遥静坐桌边,以手托腮,若有所思。
燕山缓步走入房间,来到任勇身边,关切道:“任大哥,好些了么?”
苍白的脸上泛出一丝笑容,任勇缓缓道:“不碍事的,燕兄弟有心了。”
燕山轻叹一声,正色道:“藏兵山庄八位兄弟侠肝义胆,在我们生死存亡的危急关头全力援手,奋不顾身。如今,七位兄弟惨死,任大哥身负重伤,如此大恩,燕山真不知该如何报答。”
任勇心潮澎湃,朗声道:“身在江湖,行侠仗义、除魔卫道乃我等使命,岂敢言恩?更何况,这几日能与北宫大侠、燕兄弟等当世人杰并肩作战、生死与共,实在是我们兄弟之荣幸。还望燕兄弟勿再轻言报答,不然就是瞧不起我们兄弟了。”
燕山神色激动,紧紧地握住了任勇的双手,沉声道:“任大哥!”
眼眶中泪花闪动,任勇面露欣慰之色。
燕山平复了心情,转向马步遥,缓缓道:“不知马姑娘为何如此助我?”
马步遥莞尔一笑,轻声道:“燕兄弟觉得呢?”
燕山苦笑着摇了摇头。
马步遥神色微变,目光中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杀气,沉吟道:“完颜古哥。”
燕山心中了然,缓缓道:“马姑娘要杀他,为令兄长报仇?”
马步遥微微颔首。
燕山轻叹一声,道:“可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呢?”
马步遥神色坚定,沉声道:“天下英雄,可与完颜古哥一战之人寥寥无几,不惧金国威势之人更是凤毛麟角,若要除掉完颜古哥,恐怕非燕兄弟不可。在我眼中,唯有燕兄弟兼具大智慧和大魄力,这才一路尾随而来。”
燕山略显尴尬,正色道:“若有机会,我一定除掉完颜古哥。但短时间内,我根本无法做到。”
马步遥淡然一笑,正色道:“有你承诺,为我大哥报仇便有了希望,如此足矣。”
燕山随即释然,问道:“不知马姑娘当下如何打算?”
马步遥道:“等任大哥伤势稍缓,我们便赶回藏兵山庄。日后,燕兄弟如需相助,藏兵山庄必然不遗余力。”
燕山颔首,面露感激之色。
之后,燕山来到李仁道房间。北宫暮歌凝神静坐,神色坦然。李若仙面露忧色,心事重重。李仁道旧伤未愈,又添新伤,脸色惨白如纸,目光中却满是坚强与不屈。他见到燕山,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燕山在李仁道床边坐下,轻声道:“李兄弟可觉得好些了?”
李仁道淡笑道:“皮肉伤而已,过两日就可以继续赶路了。”
西夏太子,金枝玉叶,万金之躯,在这般处境之下仍能泰然处之,着实难得。
燕山微微点头,目光中流露出钦佩之色。
李若仙缓步来到燕山面前,递出一纸书信,柔声道:“你看看。”
燕山接过书信,打开观瞧,内容十分简单:五日后,平凉府六盘山巅一战——程东来。燕山微微一愣,望向北宫暮歌,问道:“前辈,这程东来就是西域魔教教主吗?”
北宫暮歌神色淡然,微微颔首。
燕山又问道:“不知前辈内伤恢复如何了?”
北宫暮歌微微一笑,答非所问道:“六年前,我曾与程东来一战,未分胜负。这次,他远道而来,确实用心良苦。我们这一战在所难免,不然彼此都会留下遗憾。”
西夏政变,北宫暮歌不得已卷入其中。两军阵前,面对千军万马,纵然西夏第一高手又能如何?其中凶险,可想而知。程东来心中了然,北宫暮歌又何尝不是呢?只是,程东来并不知道北宫暮歌内伤未愈。同样,北宫暮歌也绝不会提及此事。无论如何,这一战在所难免。
燕山眉头紧皱,神色凄凉,一言不发。
北宫暮歌坦然道:“这一战后,无论胜负如何,我恐怕都无力返回西夏。或许这就是宿命。燕小兄弟,护送仁道返回西夏、平定叛乱的重任就只能拜托你了。”
燕山长舒了一口气,点头道:“前辈放心,只要有我在,一定确保两位殿下安全返回西夏,并且,我会全力以赴辅助两位殿下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