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展出意境级攻击与我那一式魔刀九种变化一战,结果都是同归于尽。这第次,你难道想凭着血肉之躯拖垮我?”
燕山微微摇头,随口道:“我只是想弄清楚一件事情。”
尸山血海中,浓郁的血腥气弥漫。
淡红色的世界中,黑雾弥漫。
柳若白目光冰冷而深邃,手持天怒剑,剑指高天,气势逼人。
那个黑影淡淡道:“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柳若白冷冷道:“是真是幻,亦真亦幻,纵然身负至高佛法,终究还是露出了破绽。”
那个黑影淡淡道:“你不会懂的。”
柳若白冷笑道:“自以为是。”
话音方落,他一剑劈下,电闪雷鸣,隐隐有开天辟地之力。
“轰”的一声巨响,天崩地裂,整个世界变为一片混沌。
下一刻,时光飞逝,沧海桑田,一切又恢复如初。
烛光暗淡,一片朦胧,灵位林立,石壁上布满了刀痕。
圆形开阔地中央,一位白袍老僧盘膝而坐,双目如炬。
蒙甜手持悲情剑,目光澄澈如水。
燕山紧握着那柄锈迹斑斑的长剑,神色淡然。
柳若白剑指高天,目光冰冷。
三人互成掎角之势,将白袍老僧围在中间。
白袍老僧望向蒙甜,随口问道:“不知檀越是如何看破幻境的?”
蒙甜正色道:“无心剑道。”
白袍老僧轻叹道:“檀越天资绝世,老僧心服口服。”
之后,他又望向燕山,问道:“檀越又是如何看破幻境的呢?”
燕山苦笑道:“兵不厌诈而已。”
白袍老僧淡笑道:“兵行诡道,无可厚非。”
最后,他望向柳若白,沉吟道:“檀越竟以霸道强行破除幻境,着实令老僧匪夷所思。”
柳若白冷冷道:“我可以告诉你真相。”
白袍老僧微微点头,笑而不语。
柳若白缓缓道:“其实,我原本就知道你的存在。”
白袍老僧脸色微变,却并未出言打断。
柳若白继续道:“当年,祖父与司徒笑一战,你可知道其真相?”
白袍老僧坦然道:“饮血刀与天怒剑注定水火不容,司徒庄主与柳庄主又皆为不世奇才,这一战在所难免。因此,司徒庄主和柳庄主不惜铤而走险,先后成魔。老僧为报司徒庄主知遇之恩,以至高佛法演化出十重幻境,相助司徒庄主由魔入道,之后,司徒庄主武学修为更进一步,踏入意境级。谁料,造化弄人!那一战,司徒庄主之道身竟不敌柳庄主之魔身,一败涂地,之后郁郁而终。”
柳若白淡淡道:“司徒笑错了,你也错了。”
白袍老僧脸色大变,连忙问道:“司徒庄主与老僧错在何处?”
柳若白淡淡道:“若论胜负,自是祖父胜了。但若论生死,活下来的必然是司徒笑。”
白袍老僧若有所悟,沉吟道:“莫非柳庄主以魔身驾驭天怒剑那无敌于天下的恐怖力量施展出最强一击后,已然是强弩之末?”
柳若白神情漠然。
其答案不言而喻。
白袍老僧轻叹道:“魔身虽强,却难以持久。执念迷失了本心,司徒庄主一代传奇如何?老僧身负至高佛法又如何?真是可悲可叹!”
柳若白缓缓道:“或许死去也是一种解脱。”
白袍老僧似乎想到了什么,问道:“不知柳庄主是如何知道老僧的存在?”
柳若白淡淡道:“那一战后,祖父遭天怒剑反噬,入魔太深,已无法自拔。他为了寻求由魔入道之法,曾潜入过藏兵山庄。”
白袍老僧沉吟道:“如此说来,檀越此行应该是寻求由魔入道之法,却为何强行破除十重幻境?”
柳若白淡淡道:“你又错了。”
白袍老僧微一沉思,神情变得古怪,轻笑道:“柳庄主城府之深着实可怕,难怪连天盟之主也惧怕三分。”
柳若白神情复杂,目光变得迷离。
蒙甜不明白。
燕山也不明白。
四道目光望向了柳若白,之后又落在了白袍老僧身上。
白袍老僧深吸了一口气,苦笑道:“佛家有云,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由魔入道的确不及舍身杀佛。”
话音方落,他缓缓地闭上了双眼,一脸安详。
蒙甜明白了。
燕山也明白了。
他们神情变得肃穆而庄重,朝白袍老僧深施一礼,便离开了。
山洞前,燕山、蒙甜、马鸣和两位老者静静伫立,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终于,柳若白走出了山洞。
一袭白衣如雪,谦谦君子,温润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