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叹息，宁一凡朗声道：“华山剑阵！”

话音方落，三十六名华山弟子六人一组，每一组结为小六芒星，六个小六芒星又结为一个大六芒星，寒光闪闪，杀气逼人。

与此同时，那柄锈迹斑斑的长剑和悲情剑皆已出鞘。

燕山和蒙甜手持长剑，背对而立。

宁一凡沉声道：“若是燕少侠此时悬崖勒马，仍未晚矣！”

燕山笑道：“大丈夫当一往无前！”

宁一凡沉吟道：“可刀剑无眼。”

燕山朗声道：“那就生死由命，富贵在天！”

宁一凡目光变得冰冷，淡淡道：“杀！”

话音方落，一片片剑影如潮水般涌向了燕山和蒙甜。

每一个小六芒星都有攻有守，配合默契。六个小六芒星在攻守变换间亦可做到进退有度，攻守兼备。

华山剑阵根本没有破绽。

一青一白两道身影沿着奇异的轨迹在人群中游走，快如鬼魅。

燕山心里清楚，以自己和甜儿的武学修为，要破此剑阵绝非难事。只需以残影身法强行击杀几人，或许会负伤，可剑阵配合间一旦出现破绽，各个击破即可。

思忖间，他们二人已险象环生。

体力和内力不断消耗，燕山仍犹豫不决。不是不忍杀戮，也不是心存畏惧，只是顾忌独孤风的处境。可一旦他们二人体力和内力枯竭，将生死难料。燕山暗忖道：先让甜儿以悲情剑意震慑，若华山弟子仍执迷不悟，那我们就只好放手一搏了。一念及此，他以传音入密之术对蒙甜道：“甜儿，施展悲情剑意。”

蒙甜轻嗯了一声。接着，她凄然一笑，沉吟道：“予尝求古仁人之心，或异二者之为，何哉？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是进亦忧，退亦忧。然则何时而乐耶？其必曰：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噫！微斯人，吾谁与归？一曲悲欢离合，诉尽平生事。”

话音方落，她目光变得暗淡，神色悲凉，身与道合，好似与天地万物融为一体，草木为之悲伤，风云因而变色。

见此情形，宁一凡脸色大变。

悲情剑意，人剑合一，一击必杀。黑道十大高手排行第十、狂刀门门主段天涯，绿柳山庄庄主林远洋，天道宗地护法叶地……这些当世一流高手皆死于蒙甜剑下。

剑阵中三十六名华山弟子虽视死如归，却也不禁心生寒意。这种寒意不是恐惧，而是直入心灵深处的悲凉。

不觉间，剑阵攻势稍缓。

燕山在等待。

宁一凡仍犹豫不决。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高声道：“都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