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拍阿七头上的泥屑,也不再说话。
风很轻,刮过路旁一片荷塘,带来满鼻子的泥土味。荷花已谢,只剩下褐黄色的叶子。
不远处,静静的小河上挂着大大的浑黄夕阳。
阿七头垂着,额头贴在司机的背上,一动不动。
杜伯脸色依然苍白,眼里却带着几分慈爱。
这小伙子长得多么像自己的儿子。几年了,也不知道儿子究竟去了哪里,现在过得怎样了。也许在外面成家立室了吧,只是不知道是孙子还是孙女。要是当初不说那些狠话,也许儿子就不会离家出走了。
哎,一切都是命啊。
他又拍了拍阿七的肩膀,把白黄的泥巴拍了下去。
以后就咱爷俩过了。
他心里想着,嘴角弯起了幸福的弧形。
车,停在了一栋五层楼的跟前。
这楼也是上了年纪,几条黑黑的水痕从楼顶直挂到楼底。
青苔都成了半绿半黑。
杜伯一手扶着阿七,一手撑着车身,慢慢地下了车。
司机停好了车,拔了车钥匙,接着把阿七往背上一放,说道:“你住这么高,我来帮你背他上去吧。”
杜伯把挎袋往肩上提了提,左手从裤兜里摸出了十块钱:“谢谢你啊,这是车费,你先收好。”
“等等吧,你先把门开了,我背他上去了,你再给。”司机背着阿七往楼梯处走去。
杜伯赶忙过去开了门。
司机身强力壮,倒是很快就上了五楼,把阿七放在沙发后,爽快收了钱,转身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