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大事,但遇此战乱之刻却尤为致命,思绪至此库狄云紧握右拳胸膛起伏不定暗暗立誓:“若是能杀出重围定取那无能镇将于景性命为死难兄弟报仇!”
库狄云当然明白若是镇将于景愿出兵不说顷刻解怀荒之乱,至少情势也不至于恶劣到如此地步,是以他自然将近百名袍泽战死之罪加在了那于景身上。
可任是他心中立何恶毒誓言耳边柔然人的咆哮与刀剑之声终究将其拉回现实,杀于景,那自己也要能活下来才行!而眼下自己又凭什么能在乱军中活下来呢?
一念及此库狄云不禁悲从中来,甚至不愿再看同袍须卜鹿姑一眼,堂堂七尺男儿竟是难以将那几滴不争气的马尿憋下。
但正是这难受之时身后却忽地传来一句极为陌生之音:“当然能杀出去!而且我们不但能杀出去还要让这些柔然杂碎统统死在这里!”
什么人?
闻听此言库狄云来不及感受其中豪迈之气竟是浑身一颤,若是记得没错他身后应该没人才是!
难不成!?
惊骇中握刀回过头去只见身后不知何时已是聚拢十余人,为首似是一名极为英朗的汉族男子,无暇打量其身后众人,库狄云快速沉声道:“你是什么人!竟然知晓我马厩密道!!!”
小心翼翼地将须卜鹿姑扶到木栏边刻意避开后者那震惊欲绝的神情,他谨慎地注视着对方掌中牢牢握紧钢刀,只待那汉人一句不对便拼死一搏。
“库狄.....狄云你安敢无理!此乃我怀荒镇新任军主张景宗张大人!还不上前拜过!”
什么,新任军主,张景宗?
库狄云闻言一愣,眸光顺着话音出处探去,这熟悉的声音他并不陌生,果然,那是他唯一敬佩的汉人,监副苟南一!
在北地一个精通相马,养马之术的人无论出身何族都极为受人敬佩。
“什么?!苟大人,你说...”
库狄云目光回转重新停留在那名汉族男子的身上,英气勃发的面庞,健朗的身材,手中血迹未干的长枪,这与曾经老迈的前任军主叱干良有天差地别之状,再望见那如星辰般正含赞许的眸光,意识到对方也在打量自己的库狄云不再犹豫,他略一躬身道:“队主库狄云....狄云见过张军主!”
有监副苟南一作证想必对方便是新任军主无误,只是眼下形势危急更添此前与这新任军主并无交集,因此库狄云表现极为平淡,甚至于重新抬头后仍是目光灼灼望向对方,他想知道这位新任军主自密道进入马厩是想命自己等人与其共同逃遁还是令做它意。
若是后者他库狄云愿听其所言,但要是前者那绝无可能!
前翻他隐藏密道存在便是想让麾下同袍与自己死守马厩,不令柔然人讨得好去,哪怕战死也罢!毕竟双方早已结下血海深仇,即便从密道逃脱也终究身处怀荒镇难逃一死,因此此刻库狄云目光灼灼,以至于只要张景宗一个回答不对他便会不再搭理转身重新投入血腥厮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