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每一个人都能拥有令人眼红的奴隶,牛羊以及荣誉!!”
在将领的怒吼声中八百余骑再次回身杀去他们咆哮着,怒吼着,面目狰狞,虽大多生长于漠北却仿佛与此前素未谋面的莫那娄氏人有着不共戴天之仇。
铁质兵刃在空气中搅动风浪,残破甲胄覆盖不住火热的躯体。
双方再度嘶吼着冲向对方,只是这一次柔然铁骑却是在冲锋中分为两队如同两支利剑般不约而同地朝着敌方最薄弱的两翼掩杀而去。
鲜血再次挥洒大地,黑色的斑斑碎肉诉说着这两条通道在开辟之时的惨烈一幕,此刻莫那娄氏的男人们纵使有着滔天人数优势也无法起到决定性作用。常年余人厮杀并以此搏得生存机会的漠北来客依靠着战场嗅觉与经验始终没有让自己陷入重围中,反倒是一路凿穿了敌人毫无章法的阵型。
反复之下又是数十人倒在了血泊中,马蹄踏碎了他们破烂的身躯,暗红色的血肉令人作呕。
见此瑟巴几乎是嘶吼着命令匆匆聚集的箭手张弓搭箭,相较于柔然人来势汹汹且如潮水般的进攻,眼前己方只能凭借满腔余勇而战的部族战士何等刺眼!这是颠覆性的一幕,根本无需多言瑟巴便能够察觉到身旁箭手们的动摇,这使得他从心底感到惊恐。
这不是他要的!他本应君临草原而不是那个需要凭借魏人怜悯才能东山再起的阿那瓌,已女婿的身份来到莫那娄氏只有他自己才知晓付出多少心血才一步步走到今天,需要怎样的灭绝人性才能拥有此刻的地位,如果不是自己那该死的父亲自作聪明,自己又何需在这夹缝中不择手段呢!?
不,我不能就这样死去!不能就这样成为阿那瓌那懦夫聚敛粮钱的踏脚石!
“放箭!放箭!!!”粗重的喘息声中瑟巴状若疯狂,形如魔鬼,那模样极为凄厉,见者无不胆寒,那是被权欲所吞噬的可怜人!疯子!
他一直给族人们灌输着自己是草原上至高无上的雄鹰,拥有着最为崇高的血统与最过人的智慧,而这一刻这一切终于起到了成效。
随着瑟巴的咆哮箭手们脑中一片空白,机械地将箭矢向着战场倾泻而出,这一次效果是显著的,不仅是杀性正酣的柔然铁骑,毫无防备的族人们也是遭到了毁灭性打击。距离柔然铁骑最近的那部分战士们怎么也没有料到最致命的危险会来自自己的身后。
伴随着无数惨叫,短短片刻柔然铁骑死伤便超过了两百,这几乎是先前莫那娄氏人所取得的全部战果,这一刻就连张景宗与其麾下的镇兵们都心中一凉,震惊地看着几乎疯狂,正撕心裂肺发出恐怖笑声的瑟巴,骇然无语。
“你们在干什么!!!都给我上!!给我杀死这群可恶的杂碎!都给我上!!!”
相比之下这轮不分敌我的无差别箭雨所取得的战果也是辉煌的,两百余名奋战中的柔然铁骑尽数中箭,连同着战马也倒在大地上发出苍凉哀嚎。
“你这个该死的杂种!畜生!你根本不配拥有那高贵的血统,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自私恶魔!!!我一定要将你的脑袋给摘下来!!!”
见到这一幕,冲冠眦裂的柔然将领自然不愿就此狼狈退去,他气愤地全身颤栗咬牙切齿的死死盯着身处乱军之后的瑟巴发出最为狠毒的咒骂,并且用举着长剑的右拳向着自己胸口捶去,阴沉起誓。
即便在这此前曾受可汗阿那瓌耳提面命心中早已有着麾下尽没于此的准备,可他怎能接受已这种方式受制于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