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那时让其回到洛阳官复原职甚至是加官进爵还不是元叉一句话的事吗?
念及此元渊轻轻拍了拍张景宗的肩头说道:“贤侄,此番本王北上平乱还需你多加出力才是。”
元渊此刻笑意盎然,张景宗听在耳中却是心头陡然一震,若不是眼下元渊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他真想回过头大加赞扬力主自己率军前来雁门的苏绰。
一切正如其所料,朝廷对于边关六镇的态度已经较之先前的放任不管有了本质变化,元渊这趟率军挺进北地可不仅仅是为了驱逐柔然,其实质目的而是平乱!平一切的乱!
当下张景宗没有半分犹豫,立时肃然应道:“王爷放下,末将全凭王爷调遣!!!”
“好!”
单从这一点就能看出广阳王元渊并未因柔然人久攻不下雁门而有丝毫小觑,甚至哪怕是定下了袭营的谋划后他仍旧毅然摒弃数量可观的一批士卒,仅率麾下精锐出战,这无疑同先前张景宗的想法不谋而合。
四万魏廷精锐军士屏息凝神悄然向柔然大营摸去,他们的眼中满是戒备与难以抑制的亢奋,也恰是因这一点并未注意到在他们的左侧不远还有着一支数量在千人左右的轻骑正随其缓缓前行。
很快,当第一抹晨曦正式展露天边之时,战斗打响。
近万魏骑在各自将领的命令声中取下包裹于马蹄与缠绕马嘴的布巾,抽出锋利的战刀翻身上马朝着静谧的柔然军营展开了猛烈冲击。壮阔雄浑的号角声仿佛整个大地都在刹那间震颤起来,此起彼伏又连绵不绝的喊杀声让正处于睡梦中的柔然人骤然醒来。
不得不说,这些常年生活在草原战争状态中的柔然人的确个个都是经验丰富的斗士,面对着忽然响起恍若铺天盖地的奔腾马蹄他们并未有太多慌乱,竟是个个翻身而起抄起置于旁侧的刀刃便出了营帐朝着各自战马奔去,仔细望去他们大多就连甲胄也不曾穿戴。闻听此言后立时拍案反驳又或是心中稍有迟疑,受形势所迫这才响应自己,那他便会毫不留情地立时收押对方甚至哪怕是就地斩杀也在所不惜!
明白今日一败后自己想要攻入怀荒城已是再无半点可能,与那些权力极度集中的中原王朝不同,哪怕柔然此刻尽仗漠北可归根结底掌握着大部分军事力量的仍是各部族长,这是一个松散的政权,眼下在攻城不利的情况下他们足可领兵退去日后哪怕面对诘难只需上报王庭陈述一切不出意外便能再无半分责任。
毕竟届时在王庭看来这些部落已是听从了南下的号令,不过是身为指挥官的自己无能而已!千年来草原皆是如此!
可自己呢?
豆代原的眸光渐渐暗淡了下去,尽管心中已是坚信怀荒镇中再无更多兵力,可在接连的火油与弩机打击之下退兵的念头却难以抑制地破土而出在他的心中迅速蔓延。
刃不如将手塞入到宽大的袖袍中却追寻那一丝温暖。
马背上的民族向来就不喜夜晚,更何况是在这样寒冷的下立于冷风中呢?
一个月来他们几乎每日都会被来自俟吕邻氏的将领再三叮嘱小心防备可能夜袭的魏人,可事实上呢?在一个个胆颤心惊,小心翼翼的夜晚后哨兵们明白了一点
柔然士卒们显然是明白这个道理的,因此哨兵们并未将自己的视线放在一丝不苟的戒备中,反而三三两两的围在一起轻声讨论起了对于这场围城战的悲观。
其他的部族已是烧杀抢掠一路南下,唯独自己等部不但没有捞到半点便宜,更是被该死的俟吕邻氏征调到了这里充当攻城的炮灰。
这无疑是更添了他们心中的不满与怒火,一时间几乎所有人都参与到了低声的眼中已满是欣喜之意。
做足准备一入夜便悄然行军至此,他为的就是兑现自己的诺言,毕其功于一役,以八百骑破柔然五千!
迫不及待地透过枯萎的灌木丛缝隙朝外看了看张景宗重他妈的这样的天气你就不想睡上一会儿吗?只需要一会儿,就一会儿啊!!!!“
此刻张景宗当真是毫无威严感可言,他颇为恼怒地低声抱怨着,心中满是紧张,同一时间听到这话周遭一众将校都不禁生出时候就困意来袭睡着了,可这要是人一多聊起什么事儿来不仅精神百倍,更是会在聊天时下意识地东张西望。
这是一种几乎无法避免的常态。
因此别看这些哨兵们并未将视线认真放在巡视上,可张景宗毫不怀疑此时只要自己一起身便立马会暴露当场!
所以眼看这些柔然哨兵们是越聊越兴奋,声音越来越大他心头的焦急也是一分胜过一分。
今夜可是唯一的机会,倘若错过了,那
张景宗心中颇为焦虑但也只得强忍着那股冲动手指死死抠进充满腥臭气息的土壤中强迫自己不要有大的动作。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眼看转眼便已是后半夜这些哨兵们却依旧如此张景宗不禁有些趴不住了,他眼珠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