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寒风犹如刺骨的冰刀一般猛烈的吹打在众人的身上,高弘毅陪着李贤缓缓的出城来。
梅柔和李忠带着手下早早的便在城门等候,看到高弘毅等出来立即上前拜倒。
“将军,按照您的吩咐,全部都准备好了。”
高弘毅点点头,众人上马风驰电掣的往法场跑去。
彼时,巨大的法场周围已经围满了围观的人群,但是更多则是守卫法场四周的军士,他们整齐的排列着,放眼望去犹如一群又一群的洪水猛兽一般,安静而肃穆,即便是再猛烈的寒风也无法撼动他们分毫。
高弘毅满意的看着他们,骑着自己的棕色高马,一骑绝尘的往法场中间走去。
一眼望去,北护城大小军将分立法场两旁,城主府一应女眷在弟弟高文龙的陪伴下立在法场的左侧,而其他几名城主则各怀心思的站在右侧,在他们的身后站着各自的家将,他们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闲话。
在那法场高台之上,王应麟全家共三十七口跪成一排,面如死灰的闭着双眼,等待着午时的到来。
在这三十七口之中,除了贪吃肥胖的男人,被平民们打的满身是伤的王应麟。还有的便是一些女人和孩童。其中最小的孩童不过几个月大小被其母亲抱在怀里,迎着寒风呱呱的哭着。
不少围攻的群众好奇的看着高弘毅,他骑着高马在法场奔驰一周,巡视完自己的军队之后,而后回到法场正中,下的马来缓步向法场高台走去。
此刻法场高台之上一个军士都没有,高文姜有些好奇的说道:“毅哥难道要亲自动手?”
“也许是,咱们高家的古老传统,不就是亲自斩首反叛的逆贼?”高文龙眼睛瞪得大大的说道。
“一下杀这么多人,他果然变了。”高文姜说话的时候,眼睛不觉的闪出一丝亮色,不知道再琢磨什么。
众人屏气凝神的看着高弘毅一步一步走上高台,他崭新的皮靴踩在高台的木阶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随着猛烈的寒风传向远方。
突然,左右军士爆发出一声低沉的怒吼,原来是高弘毅抽出了自己的佩刀。他率先走到那位抱着孩子的女人身边,高大的身躯站在那女人跟前犹如一座大山一般遮天蔽日,将其笼罩在阴影之下。
女人留着眼泪哄着怀中还在吃奶的幼儿,泪水滴在那幼儿的脸上,顺着脸颊流淌在衣服上。
幼儿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吐出还在吃的奶水,那双天真的眼睛看着天神一般的高弘毅,而后有些调皮的埋在母亲的怀里,继续去寻找自己的食粮。
女人看着自己的幼儿身体强烈的抖动着,仰头祈求的看着高弘毅,希望他能饶自己一命。
然而高弘毅此时却扬起自己手中的大刀,随着军士们的一声低吼,一刀斩下。
围观的众人不知是被那大刀反射的强光闪了一下,还是被高弘毅这突然的一下吓的闭上了眼睛。
一声幼儿哭泣的鸣啼又将他们拉了出来,再看法场高台之上,那女人竟然完好无损,仔细看去原来是高弘毅将那女人的身上的绳索给斩断!
“反贼必死之不可饶恕,但本将向来以养良善,岂能让幼儿失去了母亲,让亲娘丧失了幼子!否则本将与逆反恶贼有和分别,本将又有何颜面为诸位开太平!本将今日之时在此立誓,无论反本将之恶贼犯下如何大错,凡其三岁以下幼儿,其女人,皆开恩饶恕!”
高弘毅言罢,台下围攻民众大声高呼,“将军大德!”
高文龙在一旁夸赞道,“大哥好威风,真男人啊!”
“哼,愚民诡计,更加恶毒!”程氏冷冷的骂道。
“梅柔,把女人和幼儿带下去。”高弘毅命令道。
梅柔听令,立即吩咐手下去把王应麟家族的幼儿和女人全都带下来。但是唯独把王应麟的母亲留在了高台之上。
彼时,众人又好奇起来。
高弘毅大声喊道:“逆贼女人可活,乃因为她们本是无辜之辈。但此王应麟母亲者,处处不守本分,不相夫不教子,鼓动其夫君王全智暗通敌人,撺弄其子王应麟反叛,密谋杀死白马城副城主,密谋图害王家等一并忠于老将军之人。如此毒妇,妒妇,恶妇祸乱王家,其所犯之恶比之反叛本将更加严重。”
高弘毅说着一双鹰一般的眼睛迅速找到台下的程氏,高声大喊道:“此妇,人神共愤,不可饶恕!”
说吧,一刀将其头颅砍掉。那人头借着刀劲滚到台下,一双绝望的眼睛还在睁着正对着满脸气愤的程氏。
“妒妇祸乱家庭,将军杀的好!”众人大喊道。
此时台上只剩下王应麟等十人,高弘毅命大家安静下来,然后合上佩刀,从台上缓缓走下来,骑上自己的棕色高马,拿出马上的弓箭,大声喊道:“反贼王应麟,草菅人命,丧尽天良,杀不杀?”
围观的众人以及众军士齐声大喊:“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