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重阳听得惨叫声正是陈仪发出来的,窜高丈余,循声望去。
听得有人叫道:“这个牛鼻子被我砍伤了手臂,你们赶紧上!”
王重阳心急如焚,施展开轻功沿着山壁大步而去,道:“谁伤了我师弟!”只见三四丈外一个道人受了伤,负隅持剑而战,那人正是自己的师弟陈仪。他赶了过去,护住陈仪,施展开‘七星连环剑法’,手起刀落,剑法迅捷轻灵,挥剑之际,十几个喽啰尽数命丧黄泉,那些喽啰见又一个道人过来了,并且剑术至精,一时之间不敢轻易上前。
此时陈仪本就已经受伤,这时苦战一场,伤上加伤,硬撑了一会儿,见师哥已经来到,便已安心。突然头皮一阵发麻,晕了过去。
张齐闻声赶了过来,见大师兄在一旁护法,心里头就放心多了,又瞧了瞧陈仪手臂上的伤势,看样子是个剑伤,伤口由肩至手肘,划开了一条大口子。撕开自己的道袍,帮师弟简单包扎了一下。
张齐道:“大师哥,小师弟的伤有些严重,咱们得要尽快解决这帮人。”
王重阳望向了陈仪,只见陈仪的道袍已被血迹染红了半边,双目紧闭,显然是受伤很重,登时大怒,挥剑冲了进人群,他这一番冲杀,果真是风驰电挚,人群中一个灰影来回穿梭,全真剑法发挥得淋漓尽致,转瞬间,七八十人纷纷已被击毙。
张齐第一次见大师兄发怒,但见那群横山寨喽啰死的死,伤的伤,无一幸免。
王重阳左右冲杀,身上也受了些剑伤,但好在伤口不深,他也没什么知觉,只觉得满腔怒意,一个个地发在了这群强盗身上,他这番冲杀甚是癫狂,足足杀了三四百人,最后杀得持剑的手直发抖,连剑都提不起来。
这时慕容泰然、老乞丐也已经来到了全真三侠身边,老乞丐见陈仪受了重伤,赶紧取出一枚自制的定心药丸‘天山玉露’给他服下。
此时整个横山寨一片死寂,一大半的横山寨强盗均被他们击毙,满山均是尸首,树上、石壁上、墙上、地面上一滩滩的数不尽的鲜血。剩下的一部分喽啰望见了这片景象,有的人露出了同情的目光,有的人露出了怜悯的目光,有的人露出了愤怒的目光。
“兄弟们,这几个人杀了我们的兄弟,咱们能就此放过他们吗?”
不知道从何处传来一个声音,打破了这片寂静。
剩下的横山寨喽啰又开始叫嚣了起来,纷纷挥起各自的武器,一双双眼睛变得恶狠狠的。
老乞丐听着那声音是从东南角传来,望了过去,隐约看到东南角处的屋顶上藏着一人。他运真气于丹田,大喝一声,叫声“倒”,只见那人一声惨叫,自屋顶倒了下来,附近的喽啰早看见了那人。
有几个喽啰喊道:“是大当家的。”
接着又有人喊道:“他们杀了大当家的,咱们不能放过他们。”
“咱们为大当家报仇!”
“杀了这几个狗腿子!”
慕容泰然见势不对,知道对方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到了此时此刻,他们也是狠了心,不管自己的死活,定要取自己等人的性命,走到了前面,伸出左脚,在前面画了一个圈,右手一掌“劈空掌”往前劈去,掌未到,掌力已至,悄无声息便将十几个喽啰击毙。
他走到王重阳面前,躬身道:“王道长,可否借你的宝剑一用?”
王重阳点点头,将手中长剑交于慕容泰然。
慕容泰然领剑后,卓立于前,一双星目四顾周围,目不转睛地望着那群横山寨的喽啰,他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很沉静的样子,突然,他消失在了诸人的眼前!
只见喽啰中间一道白影长驱直入,如白驹过隙。长剑一挥,血溅三尺!
慕容泰然手中有剑,犹如苍鸾出栖、游龙驾雾,剑法之绝妙,身法之迅捷,便如那夭矫游龙般不可捉摸。忽而白影自左而入,自右而出,忽而白影自前直入,自上而出,疾如闪电当真是如入无人之境。眼睛一闭一合,剩下的喽啰却倒下了一大半。
老乞丐望着慕容泰然在喽啰中从容悠然地挥着剑,仿佛看到了年轻时自己的至交好友慕容御风的身影。
忽地白光一闪,一道白影直飞上天,跟着便是一道道血溅射而出,直飞了三四尺才落下。
慕容泰然神情自若地飘然落地,剑上没有染上一丝血迹,仿佛方才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似的。
从他借剑到杀人,不过是呼吸之间的事,而那群横山寨喽啰,还没走一步就倒在了地上,动也没动就丧命于此。
他将剑交还给王重阳,赞道:“好剑!”
王重阳是剑术名家,生平见过不少剑法大家,但这一次见到慕容泰然施展了剑法,仿佛不信自己的眼睛,赞道:“好剑法!”
张齐连连鼓掌,惊得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老乞丐道:“慕容公子这一手剑法,只怕要高于令尊几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