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到底是什么事?”
高一月已经被兄长的种种举动弄得百爪挠心了,急不可耐地询问起来。
陆尚刻意压低了声音,瞅着桌上的那一带东西,撇嘴说:“先打开看看!”
没了油灯的照耀,屋里一片漆黑,但还是有寥寥几缕月光可以透过纸窗穿进房间。
高一月眼神很好,借着这点月光抓起袋子,刚提起来,心中便是一惊。
这么沉?
绝不是银子!
难道是
觉得不可思议的高一月直接伸进袋子,抓出一个重达五两的小金元宝,但并没有捂热,便给了沈浪。
“二哥!”
“”
沈浪接过东西,自然知道手里拿着的是什么,心里也被惊诧到了,这一袋子说不定有上百两,大哥究竟是从王佥事那里拿来的,还是另有缘由?
陆尚皱眉憋了一会儿,便说出了在回家时想出的法子:“咱们兄弟相依为命多年,大哥没什么本事,平素有照应不周之处,你俩也不要见怪,若是不嫌弃,便拿着这东西去南方吧,好歹也能有条出路。”
用一百两金子不算太多,可对普通人来说,足够生活的了,用这笔钱做点小买卖也是不错的选择。如果拿了钱留在京城,只怕有命拿钱,没命花啊!
没等高一月反驳,沈浪便很是不满的出言:“大哥说的是甚么话,我等兄弟虽不及刘关张,可不求同生,但求同死。若是就此分道扬镳,让我跟三弟苟且偷生,还不如就此引颈受戮!”
大哥这么说,就一定遇到无法解决的难事了。
越是这样,才越需要兄弟同心。
遇事就跑,算什么兄弟?
这连江湖上的酒肉朋友都赶不上,若是传出去便会让他们无地自容。
被兄长在无意间羞臊了一番,高一月也很是生气,旋即附和道:“二哥说地在理,大哥莫要看扁二哥与小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大哥若是被人有意刁难,咱们大不了来个鱼死网破!”
锦衣卫除了大摇大摆的日常巡逻之外,有时还要执行刀尖上添血的任务,外勤队伍一次挂掉十几号乃至上百号人也并非完全没有。
最着名的一次便是“锡兰山之战”,郑和第三次下西洋返航时,遭到锡兰山国土着武装的偷袭。
结果三宝太监盛怒之下,率领一众武装锦衣卫反怼回去,一路碾压到土着王宫,活捉其国王,带回大明“啪啪啪”
此次战役应该是前后五百年来,最为光辉的一次海外军事行动了,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锦衣卫充当了准男主角的群演,算是正二八经的光宗耀祖了。
沈浪与高一月没有那么高的觉悟,只要有人威胁大哥性命,那便是他们的死敌了,不管是谁,他们都不会有半分的退让。
反正也不打算继续得过且过,忍气吞声了,最多豁出一条贱命,与其同归于尽,其间能够多宰几个不知死活的狗东西,那便是这辈子赚到了。
看着两个弟弟毅然决然的果敢模样,陆尚面色凝重地下了决心,便低声地和盘托出他得到的致命任务:“既然如此,那愚兄便说了,有人想要骆养性死!在三天之内!”
话音极其微弱,可传到两人的耳朵里,无疑已经在瞬间激起了万丈巨浪。
骆养性是何许人也?
哪个锦衣卫不知道?
作为指挥使,骆养性执掌锦衣卫十余年,深得陛下的赏识与信任,如今却有人要将其置于死地,这真是石破天惊的消息!
沈浪在震惊之余,心里快是飞快的推测起来,王佥事全名王世德,官居正四品的锦衣卫指挥佥事,这个职位供有四人。
再往上便是从三品的指挥同知,仅有两人,此上便是位高权重的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
沈浪这样的芝麻小官,莫说指挥使,哪怕是王世德这样的佥事,对他来说也是高不可攀,想送礼都找不到门路。
如今有人居然想要骆养性的命,若不是出自大哥之口,可真是让他难以置信,那是锦衣卫指挥使,不是什么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
锦衣卫是什么?
一言以概之的话,那便是维护皇权、监控珉意、扑杀异己的武装组织!
像迫害忠良、屠戮无辜、荼毒百姓这样的差事都是家常便饭,做了锦衣卫就要有铁石心肠,只要上面下令,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
作为天子爪牙,锦衣卫向来杀人如麻,酿成的冤假错案无数,这么一个特务机构的一号头目,你能指望他会是什么好人?
由于结仇不少,骆养性向来都很是小心,保卫指挥使的亲卫更是以数十人为计,武功大多不在他们兄弟三人之下,想要行刺真是堪比登天。
沈浪倒吸一口冷气,平静了心情之后,才颤声问:“该不会是殿”
王世德才是一个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