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规定,官员贪墨六十两就要被剥皮实草,太子宅心仁厚,起码还给你留下了一副上好的下水
“戴爱卿对此可有异议?”
幺鸡都知道这货还想借故拖延,就此直接堵死,看他还敢不敢跟自己讨价还价。
“臣无异议!”
戴澳也从同僚那里听到了太子的诡辩之才,说多错多,所以不敢轻易搭茬了,万一说错话被太子抓住把柄,给你来个十天期限,到期完不成就要被下狱,那就得不偿失了。
“那便好!”
本宫看你这德行,就知道你要耍小聪明,有机会咱们在“好好聊聊”,保证能聊得你家破人亡,对于这个结果,本宫绝对可以说到做到!
“殿下,刑部主事沈迅要弹劾戴澳,现在殿外侯旨!”
杨进朝压低声音,给太子递了个消息,他也不能不传,万一另有隐情,被自己刻意避过,回去还得挨骂,挨骂是失宠就悔之不及了。
幺鸡颇为诧异,神情微微一怔,稍加思索便应允了,今儿个闲着也是闲着,你们这群家伙都给老子装傻充愣,那就没事给你们找点事做吧。
“臣沈迅,叩见”
幺鸡已经自动忽略了对方的恭贺之词,心忖:清翔都能清出事来,戴大官人这官当地真是很没面子啊,起码同僚都不买你的账啊。
“沈爱卿大可直言,但务必言简意赅!”
老子不想听的“长篇评书”,说一大堆废话,一点用都没有,有这工夫,还不如早点退朝,本宫好去给喜儿姐姐设计一些新款内依
面对来之不易的机会,沈迅大声申诉:“大兴知县王凝命被戴澳诬劾贪赃,现已被削籍,臣以性命担保王凝命为官清廉,此为冤案!”
之前沈迅已将此案写为奏疏,上奏崇祯皇帝,不过还没有得到任何回复,听闻太子监国,力主清正廉明,今番戴澳又进殿听旨,便抱着可以一试的想法申请弹劾此人。
戴澳没等太子发话,急忙反驳,生怕失去了争辩的机会:“殿下英明,臣历来恪尽职守,不敢有丝毫懈怠。不知沈迅收受何人好处,想为王凝命翻案,臣自认此案并无错判,臣问心无愧,还望殿下圣裁。”
沈迅为王凝命奔走,戴澳是知道的,不过今日敢上殿与自己公然对峙,多少也出乎了他的意料,不知道这个冤家对头手里有没有新的证据。
幺鸡作为主审,要展现出公正严明的一面,便平和地吩咐道:“沈爱卿说王凝命是清官,戴爱卿说王凝命是贪官,既然双方观点背道而驰,那就要讲究证据了。敢问戴爱卿,王凝命被捕之日,从其家中搜出家产几何呀?事关重大,戴爱卿总不至于连银子的数额都忘记了吧?”
今天老子就看看你俩谁敢当着本宫的面在这胡说八道,很快,你们中的某一个就要尝到挖矿的滋味了,说不定也不用去山栋,直接被打发去跟李觉斯、陈必谦作伴了。
戴澳听了大为惊恐,努力稳住焦虑的心绪,立刻说道:“殿下恕臣愚钝,记性颇差,已然忘了大致款额!”
这是人之常情,即便太子再想追问,也是无可奈何,只要有了拖延的时间,就能想出与之对应的解决之道。
幺鸡很是大度,谦和地说:“没关系,来人,去顺天府,把关于此案的卷宗走找来,不得遗漏!甄淑,甄爱卿,遣人将刑部关于此案的卷宗带来,本宫要对照一番。”
刑部左侍郎刘之凤和右侍郎刘泽深都被太子给致仕了,就剩下刑部尚书甄淑还侥幸继续站在殿内,若是没有察言观色的本事,他也要跟两个手下一起回家养老了。
王凝命已经被贬为庶民,从老家将其提审过来完全是浪费时间,暂时就用卷宗作为凭证好了,反正很快就能水落石出了。
对于这种“非常合理”的解释,幺鸡意味深长地笑着说:“趁着取卷宗的时间,戴爱卿不妨自我评价一下,自己是个什么样的官员,是个清官,还是个贪官呢?”
太子为何不问沈迅,单单关注自己,莫非已经有所察觉不成?
自己暂时摸不着脉络,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
在众目睽睽之下,戴澳纠结之余,无法继续找理由推脱,只得硬着头皮回应:“启禀殿下,臣自认为兢兢业业,尽忠职守,却依然无法与海瑞海大人相比,臣还须向海大人多多学习。”
清官和贪官的问题是太子挖好的陷阱,戴澳本能的意识到不能中招,不然就要露出马脚,希望能够应付过去,不过也被吓得不轻,紧张到汗水不住地顺着两鬓往下淌,想擦又不敢擦,一旦被问起,还得解释一二。
听这货如此回答,幺鸡心里就有了底,笑了笑说:“戴爱卿,有道是越抹越黑,爱卿如此回答,分明是让本宫遣人前去抄家呀!”
当事者迷,作为对比,就像某些间谍被抓住了,便会脸不变色,心不跳的回应:我不知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认错人了。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