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规,先答应才能入伙,不然你听了之后告诉旁人,这事不久被你个夯货给搅黄了吗?”
张有才知道这龟孙也没啥胆子,谅他干不出啥出格的事,便应承下来:“做!爷还能让你个龟孙叫住号?爷倒要听听你个龟孙能做出啥上万两银子的买卖,有屁快放!”
要不是看他挨了军棍,杨大树都想过去抽这张破嘴几巴掌,不满道:“听好了,说出来别被吓尿了,俺们几个打算在丑时来个营啸!”
营啸就是某个士兵因为压力过大或者精神崩溃,睡着睡着做了噩梦,突然惊醒发疯,其他人被其传染,从而引发了连锁反应,使得整个军营都变成了群劈的战场。
张有才作为把总,当然知道“营啸”是什么物件,更清楚杨龟孙所提到的“营啸”的意思,只不过他们这么做,到底要干什么还不明白。
就在张有才猜测的时候,杨大树挑开帘子朝门外的方向轻轻吹了声口哨,旋即走进屋两个人。
“大马勺?二麻子?三不会?”
进来的仨人,一个晃着大圆脑袋,脸蛋子显得特别大。一个则是长着一脸麻子,嘴里叼着根竹签。另外一个瘦的跟猴一样,眼珠子滴溜乱转。
“破嘴答应了?”
大马勺瞅着杨龟孙,又看了看爬着养伤的张破嘴才开口问话。
“嗯!”
杨大树应承了一声,也就不再言语了,这里基本上没他说话的份了。
“你们这是”
张有才感觉他们这些人就是来强迫自己入伙的,杨龟孙就是个揽客的小二。
大马勺也不把自己当外人,拉过一把椅子就坐了下去,直接说到:“事到如今,也不怕你说出去,我就敞开天窗说亮话,那里面有我家三弟和徐千总的表弟,还有郭游击的外甥!那姓孙的连于游击的面子都不给,明天就要砍了他外甥,我那三弟自然也不会幸免。我等出身行伍,不会看着自己的手足被小人给害了。郭游击已经和徐千总说了这事,几个把总也都同意了,就差你们几个了。”
这下张有才就全然明白了,既然软的不行,他们就要来硬的了,京营盘根错节,孙应元初来乍到,根本就不可能控制住全局。
只要有这些跟他不对付的人仍旧各就各位,莫说才一天,就算是一个月,甚至一年,他都别想彻底接管京营。
看样子也不可能接管了,只怕这帮人发动营啸的目的不止是救人,而且要趁着皇帝仙游的时机,将孙应元结果掉,以图向太子示威,今后莫要插手京营的军务。
不过如此这般的话,发生火并,甚至大规模的厮杀就不可避免了,毕竟姓孙的还从勇卫营带来数百号人马,对方也不太可能向郭游击等人作出妥协和让步。
今后若是各管各的,两边井水不犯河水,那姓孙的就被架空了,权力比襄城伯李国桢还要弱上几分,没人会把他放在眼里,处于立威的考虑,姓孙的也不会善罢甘休。
大马勺看到张破嘴还在思量,便无所顾忌地笑道:“咱们五军营可战之兵上万,兄弟们都是肝胆相照,一旦有事便可一呼百应,还会怕他姓孙的那个没卵物件?他带来那几百人还不够咱们踩的,只要姓孙的敢跟咱们对着干,那就是自寻死路,别怪兄弟们下手无情!”
五军营的战兵远没有大马勺说地那么玄乎,但直接拉出来数千人是绝对有的。
孙应元的嫡系要面对十倍于己的敌人,能战胜对方的可能性是微乎其微的。
更何况京营这帮人是在自己的地盘上,想在黑天发动偷袭,这得手的几率就太大了。
这些事是张有才想管也管不了的,寻思了半晌,只好问:“上面的都通过气了?”
大马勺斩钉截铁地肯定道:“那还用问?今晚不动手,等天亮就晚了,说不定姓孙的等不到晌午,就得把那几个给砍了!咋地?你这是怕了?”
得知了惊天动地的大事,这个时候决计不能退缩,不然这伙人真有可能会杀人灭口,张有才只能坚持下去,嘴硬道:“怕?哼哼!你问问你身后那俩,俺老张怕过事么?当过怂包么?”
想起这货以前的德行,二麻子点点头:“别说,破嘴倒是硬挺,不论是吃空饷还是玩女人都没怂过!”
一直呆在墙角的“三不会”也跟着附和着:“说的是呀,龟孙怂了,破嘴都不会怂!”
“三不会”这名字的由来是因为正主一不会带兵打仗,二不会识文断字,三不会当差听令,就会拍上司的马屁,给上司送银子,请上司逛某楼,他这个把总就是这么得来的。
听到有人拿自己做对比,杨大树赶忙插了一句:“别说你爷我,爷玩女人的时候也没怂过!”
“三不会”转了下眼珠,贱嘻嘻地说:“你怂没怂过,只有被你玩过的女人知道,哈哈哈哈”
随即,一屋子的人开始哈哈大笑,说起女人,大家马上就会有了供同的话题,经常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