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见到对方很识趣,也就顺势客气道:“刘兄说的是哪里话,我等同为落难之人,理应不分彼此,互相协助,若是有事,尽管开口!”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一万两银子多是不多,但在场的就这么几个人,每人能分到不下五百两,当是起兵之前发了笔小财了。
“在下还真有一件事!”
“但讲无妨!”
“若是有机会寻见史可法,麻烦诸位将其捉来,刘某感激不尽!”
没错,史可法就是那位与刘良佐一直不对付的漕运总督,恨得他要将其碎尸万段。
要不是史可法的帮衬,厂卫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就掌握了确凿的证据,对其进行抓捕。
刘良佐害怕屁股后面有追兵,不然真想干掉顶头上司再跑路,也算是心中没有遗憾了。
丁健诧异了片刻,才应承道:“原来就是这事,放心,刘兄的事便是我等的事,我等哪部抓获史可法,都会送给刘兄!”
索岩知道刘良佐不入伙的话也是孤立无援,不如在此时给对方个台阶,便跟风道:“没错,与刘兄过不去便是与我京营兄弟过不去!”
两人表态之后,五军营的其他将领们也都答应下来,反正连京营总督都被他们给打跑了,不差一个漕运总督了。
花一万两银子换来剁了史可法的机会,刘良佐自认为这买卖不算亏,起码能解心头之恨:“那在下就先多谢诸位了!”
他其实是想跑路的,并不想与眼前这些人进城,但自己兵少,孤军南下的话极易遭到勤王之师的劫杀,眼下还是与五军营的人混在一块更为妥当。
两部人马汇合之后约有六七千人,打进内城可能困难,但攻入外城救出家眷应该问题不大。
谈妥了“花马刘”,丁健便转而问身边的监军:“不知两位公公如何决断啊?”
监军石正淳已经知晓这帮人是要犯上作乱,可自己作为一个太监,实在是无能力为,更何况孙应元的那套本就与自己的利益相冲突,赶跑他是理所当然的,便干笑几声说:“谁能让咱家继续赚银子,咱家就跟谁干!”
另一位监军钱烁也没少捞银子,这事被捅到太子那里,必然是死罪,也就横下一条心,决定入伙:“没错,有银子大家赚,谁不让咱家赚银子,谁就是咱家的敌人!”
作为某功能丧失的人,心态也会发生极大的变化,内侍贪财是司空见惯的事情,不能玩女人之后,权钱也就成了他们最渴望得到的东西。
不让他们赚钱就等于要了他们的命,在一定程度上比死了还难受,相当于活受罪,别说不能继续捞银子,就算是把当下捞来的银子收上去,他们都要跟你拼命。
一年能捞数千两银子,正坐的这肥差要是被姓孙的给废了,两位监军都得跳脚骂,问候孙家上百辈祖宗
这种残废人真会见机行事,丁健骑在马上不禁仰天大笑:“哈哈哈哈,两位公公真是从善如流啊!”
若是一路顺利的话,等完事之后再收拾你们,倘若战事不顺,你们还能当个给太子递话的,姑且先留你们一口气。
监军这种玩意,没有哪个将领会喜欢,有了适当的机会,都会予以根除,不然等到皇帝将其调回,等直抵圣聪,这些监军肯定会说你坏话。
“报!神机营协镇到!”
话音未落,众人见从远处的黑影里走出一群人,为首的数十人骑马,身后跟着上百个手持鸟铳的士卒。
韩睿看清了来人的面貌,便扬声问候道:“陶兄,别来无恙啊!不知陶兄此番率部前来,是要围剿我等,还是要齐心协力啊?”
这群士卒由神机营副将陶定林与何伟带队,人数并不多,双方走到不足三十米的距离,看上去也不像是前来兴师问罪的,不过仍旧让五军营的士卒们警觉起来,自动开始戒备。
陶定林摆手止住本队前进,随即抱拳致意,大声道:“韩兄切莫误会,陶某已然了解到梗概,只因来晚,未能看见姓孙的落荒而逃的窘态,真是遗憾!”
神机营和不想与五军营火并,要说双方的敌人,那只有一个,便是孙应元,这家伙整饬的政令被三大营几乎全部的将领所厌恶。
有人能打跑,乃至打死这个混帐,真是大快人心,神机营的将领们高兴还来不及呢,得空还要推杯换盏,庆祝一番。
韩睿不知对方所言是真是假,又打探道:“韩某不知陶兄此番率部前来,所为何事啊?”
看远处在月光出闪烁的人影,规模不止千人,说不定这家伙尽起神机营的兵马,还携有数量不少的火炮,不能确定其动机的话,己方时刻面临巨大的威胁。
对方显然对自己抱有抵触,陶定林便将自己的所见所闻说了出来:“陶某先是闻听贵部发生营啸,便立刻点齐人马,以备不测。后来又得报贵部攻入总督大帐,这才与何兄一道率部前来查看一番。”
五军营这群人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