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情并没有办妥,这才引来了对方的愤恨,不过这与百姓又有何关系?此人全然是在借机发泄而已。
“吾奉天命,普度众生!至仁至善,大爱无疆!杀便是爱,爱便是杀!”
在张献忠眼里,天下之人不分善恶,只有有无用处之别。
青壮可为自己冲锋陷阵,自然能够苟活下来。
老友妇孺皆为无用之人,杀之便是为其解脱。
大军常驻白沙洲,谷城却无一人前来犒军!
如今徒留尔等又有何用?耗费粮食而已!
年少时饱受贫苦,成年之后又被官员压榨,混得衣食无着,最后只能落草为寇。
这让张献忠极其恼怒,长期的悲惨遭遇在重压之下化为对世间不公的刻骨仇恨。
只有掌控了对世间万物的生杀大权,才能平复扭曲的心境。
对张献忠来说,一切无用之人,都不应该存在于世。
夺其性命乃是天意,自己身负天命,理应遵从。
并且在杀戮之时,还会产生出源源不断的块感。
主宰世间生死,且受万物敬畏,又何乐而不为呢?
“你”
听到如此混帐的解释,惊诧过后的阮之钿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应答了。
“哈哈哈哈!”
见到阮之钿被自己噎得无话可说,张献忠顿感这半年以来,就数今日过得最为快活了。
若是天天如此,那边快活似神仙了,等到击败洪承畴,打下襄阳,定要大肆庆贺一番才是。
巡按御史林铭球不愿见到张献忠在众人面前乖张跋扈,便问道:“你既然已经接受朝廷招抚,为何又出尔反尔?此举岂是大丈夫所为?”
他之前也察觉到张献忠有谋反的迹象,暗地在购买战马,并向朝廷如实禀报了,可结果却是石沉大海,让林铭球很是失望,结果也印证了自己的观点。
张献忠闻言收住笑声,镇定自若地应对道:“朝廷如此对吾,吾如此对朝廷又如何?朝廷若是心有千万百姓,吾又岂能号令众人?如今朝廷只顾压榨百姓,百官又皆为贪墨之徒,吾辈岂能为其卖命?”
一切的根源都在朝廷那里,若非陕茜贫苦百姓实在是活不下去,又岂能谋反来自寻死路?
在张献忠看来,对待这样利欲熏心的朝廷,出尔反尔才是天经地义,否则定会被其坑害致死。
林铭球见到来自城内方向的哭喊之声,就明白百姓在劫难逃,便质问道:“尔等擅杀百姓,恣意劫掠,与东虏之行径又有何不同?”
这么下去,一旦张献忠所部在谷城得逞,其他一同被招抚的流寇恐怕都得复叛,朝廷免不了再次要兴师动众前来弹压,只怕整个湖广都要沦为硝烟弥漫的战场了。
张献忠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便理直气壮地说:“吾曾向朝廷上奏,率部北上戍边,以抗击东虏,然朝廷不允。如今林侍御借机发难,吾便只能以朝廷之回复来应对了。朝廷负吾,而非吾负朝廷!”
要说理亏,也是朝廷,张献忠觉得朝廷瞻前顾后,斤斤计较,处处加以提防,他如此行事便无可厚非了。
张可望在旁边听了半天,实在没什么耐心了,便插话道:“父帅何须与这狗官白费口舌,不如一刀砍了,提振军威!”
这三个人都是朝廷派来监视己部的,必须杀之而后快,不然留其狗命貌似也没多大用处。
张定国见状,在一旁进言道:“父帅,儿臣以为且先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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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洪贼来势汹汹,此等人犯或有用处!”
若是己部将领被对方俘获,双方也好来个走马换将,用这些明廷的文弱官员换回自己的伙伴。
张献忠捋着长须想了想,然后便笑着答应下来:“我儿定国想得周全,好!先且将其拘押起来,好生看管!”
眼见被自己的二弟后发制人,张可望心有不甘,只能满是怨恨地看了一眼张定国,嘴上也不好多说,大不了之后再下一城。
“报!大帅,官军罗岱所部前锋,距离谷城已不足二十里!”
“哦?来的甚快啊!兵马几何?”
“约有一千,皆为马卒!”
“周遭可曾探查到其他官军部曲?”
“启禀大帅,不曾有!”
“好!再探!”
“是!”
没想到刚把谷城打下来,官军便开过来了,张献忠不由谨慎起来。
区区一个罗岱根本不足为惧,怕的是罗岱身后的洪承畴。
张献忠推测以洪承畴的身份,此番南下势必会统辖四至六位总兵。
其兵力决计不会低于两万,在规模上与己方相差不多,加之洪承畴老谋深算,故而万不可轻敌大意。
“父帅,儿臣请命出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