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会轻松获胜了。
姜名武看着西向的位置,低头估算了一下说:“大约以西二三十里,半日之遥!”
他明白唐通的意思,可四路人马拉得过于疏松,而且进兵距离也参差不齐,“关门打狗”之策倒是可以实施,但要关住这条“恶狗”就有些难了。
倘若张逆进兵迅猛,完全可以在关门之前,率兵去往房县或者保康,就此重返陕茜或者进入川东均可选择,故而想抓获这条恶狗可是没什么容易。
“我等只须死死咬住张狗贼的狗尾巴,不叫其销声匿迹便可,待洪少保率军赶来,便是杀狗之日!”
张狗贼不南下的话,姜名武部便无法伏击贼兵,直接北上死打硬拼又不是人家的对手,而张狗贼在得手后西进,两位总兵对此无动于衷,洪少保便不会高兴了。
“唐兄如此安排甚是妥当,如今敌现我暗,若是张逆回头反咬一口,我等必定与其拼死一搏,为唐兄报仇雪耻!”
姜名武知道主动过去挑衅绝无胜算可言,但就这么原地滞留,那便是畏敌怯战了,要进兵又要避免部曲折损,坠在贼军后面是眼下最好的办法了。
现在敌情不明,张逆动用万人来打唐通,那么余下两万人也在附近埋伏,还是另有企图还不得而知。
倘若三万人马都在荆山之中,那各路官军便要多加小心了,不论是哪一路碰上,都可能会被张逆打得全军覆没,就跟唐通的遭遇如出一辙。
唐通起码还算是运气上佳,带队杀出重围了,好歹捡回来一条性命,可不是什么人都有这种运气的,弄不好便要舍生取义了。
搞清楚目前的敌我状况之后,姜名武所作的事情便是派出探马,向西联系杨御藩与牟文绶,令其快速向己部靠拢。
同时遣人向东,去往汉水,抵达岸边之后,便极有可能找到洪少保的人马,若是没碰到便直接沿河北上谷城便是了。
余下便是要多派人前去打探张逆所部的确切位置,只有知晓之后才能了解其随后的动向,只怕张逆还不知山谷里的这支官军人马,这也算是当下官军仅存的优势了。
“唐某在此多谢姜兄鼎力相助!只是还不知张狗贼此番弃谷城南下,其动机何在?”
不北上勋县找罗汝才等人汇合,也不过汉水去河楠,偏偏南下钻山沟,唐通搞不懂张狗贼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但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在下以为张逆弃谷城而去,或是畏惧洪少保大军,在接战之前便主动南下进山。不知南线有我等四位总兵官,这才有了适才这场激战,只是苦了唐兄了!”
此番围剿布置严禁,保密得当,大军进入湖广地界之时还不曾得报张逆复叛的线报,姜名武不认为张逆可以知晓大军分兵之后的具体动向。
除非在南线的四路总兵的麾下有人私自与张逆联系,出卖消息,否则张逆南下进山,与向谷城进兵的唐通所部当是误打误撞。
“为诸位同僚开路拒敌,在下别无怨言!他张狗贼素来诡计多端,南下遇到官军,必定会有所准备!”
张狗贼面对前来围剿的官军并不占兵力优势,可在局部地区,比如当下的山里,却极有可能占据上风。
四总兵麾下士卒总计还不到两万,而张逆所部多半在两万以上,而且眼下折损了自己那路多达四千的人马,可是严重削弱了围剿的力度。
杨御藩与牟文绶若是在天黑之前还无法向姜名武这里靠拢的话,一旦在山里点火宿营,便是给张狗贼的探马释放信号了。
待到凌晨时分,被张狗贼派兵突袭,官军毫无防范,定然是一场大败,如此一来,四路总兵便会被张狗贼逐一击破。
只要被张狗贼的贼兵重创其中的任何两路官军,而对方减员不多,余下的两路人马便无法抵挡乘胜追击的贼兵了。
姜名武决定先按兵不动,多派探马布置眼线,最好能东联洪少保,西接两位同僚,否则自己这三千人实在无法抵挡张逆的上万贼兵。
“我军已然取得大胜,适才两位协戎亦是见到天兵雄姿英发之状,犹如猛虎下山,所向披靡。而所部并未参战,虽已入伙,却实难服众,额也不便为两位美言,不若就此一显身手,也算是一份大礼了!”
先行占得谷城,吓走陈洪范,此番又大败官军,听说是唐通所部,张献忠闻讯更是意气风发,心情大好,便找来了两位降将马廷宝与徐起祚,好好提醒一下两人。
由于担心坏了自己的好事,刚才便没用他们的部曲打仗,张献忠亲率一万人马在后方监视两部降卒的动静,所幸没有节外生枝。
但这还不能让他完全放心,这两部人马到底有没有异心,从外表上是看不出来的,起码马廷宝与徐起祚见到自己是十分的恭顺的。
故而张献忠要通过一件事来验证一下,只有两人极其手下通过了此番考验,他才会考虑放心使用,否则当须立即剪除,以免后患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