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超出了扬森的想像。
对于攻击热兰遮城堡这样坚固的堡垒,臼炮比直射火炮的威力要大得多,而且可以部署在山背后的位置,能够很好地保护本方炮手们的安全。
可这对城堡里的守军来说,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空前灾难,被海盗们控制了制高点,就等于将战略主动权拱手让人了。
想要夺回来都是万分艰难的事情,山顶的海盗们可以清楚地看到城堡里的一举一动,出兵偷袭都要冒着被发现的危险。
在太阳落山的这段时间是最为难熬的,海盗们每刻钟可以发射五次,每次有上百枚炮弹会落在内城和外城之中,一小时就是两千枚之多。
这种程度或许已经超过了之前乌特勒支堡所蒙受的痛苦,幸好城堡里的建筑都是砖石结构的,不然换成是木质的,此时已经变成一片火海了。
不用扬森上校下达命令,守军士兵就主动放弃了反击行动,因为每次反击都会让他们损失惨重,还杀不了几个海盗,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这种炮弹对于火炮的杀伤并不大,守军的全部臼炮几乎都可以继续使用,可是血肉之躯的炮手是十分脆弱的,即使身披胸甲也不能保证毫发无损。
在空地上发射是极其危险的事情,即使事先躲在建筑里装填完毕,只是将炮车推出来,仅仅做发射流程也是如此。
因为无比狡诈的海盗们发现守军居然敢在他们两次炮击的间歇期进行反击,于是改变了炮击的策略,并不是一次将所有炮弹都打出来,而是留下一部分作为备用。
只要守军胆敢出来,他们就立刻将备用的炮弹打过去,这样刚好可以命中打算反击的守军士兵,双方又开始了斗志斗勇的博弈。
较量几次之后,扬森上校见到自己的战术未能奏效,反而又损失了差不多一个连的士兵,只能暂时作罢,先扛过今晚的炮击再想对策。
在敌军占据地形与火力双重优势的情况下,执意与全副武装的海盗们硬碰硬显然不是明智之举,扬森上校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夜袭上。
不然今晚只是一个开始,从明天开始,日子将会更加难熬,每天都会遭遇这样猛烈的炮击,顶多祈祷郑一官那个混球早点把火药用完。
原来估计不论如何都要坚守三个月,那真是过于乐观了,从今晚这个炮击程度来推断,只怕是连三周都很难熬过去了。
海盗们何时停止炮击,完全取决于他们所储存的弹药以及下一场风暴会何时光临大员地区,否则光凭守军的力量是很难将其击退的。
敌军所使用的爆炸式榴弹比己方臼炮发射的炮弹要可怕得多,虽然对建筑物的毁伤程度并不大,远不如普通炮弹,可给人员的杀伤就太大了。
以弹着点为圆心,半径七八米之内的士兵都会被殃及,考虑到热兰遮城堡本就不是很大,而且敌军一次发射的炮弹高达上百枚,这简直就是一场冰雹式的天灾。
刚开始炮击的时候,敌军炮击的频率几乎是己方的五倍,而经过了初始阶段之后,即便射速有所降低,每刻钟也至少可以发生三次。
最先的一个小时,根据扬森上校的预估,热兰遮城堡至少遭到了上千枚榴弹的攻击,其中至少有百分之八十的炮弹准确地落进了城堡里。
对守军来说,这就是一场挥之不去的噩梦,露天的炮位完全无法使用,城堡里的下层炮位又不能使用臼炮,弹道低平的加农炮只能用来直射,无法打到躲藏在沙丘后面的海盗炮兵。
他们还想过把臼炮推到建筑物后面,利用墙体做为掩护,从而向山顶的海盗进行反击。结果却发现距离墙体太近,臼炮的仰角就不够。距离太远,还容易被海盗们发现并遭到炮击。
襙作了一顿之后,却发现各种办法都不那么管用。最后想了一个不那么完美的办法,就是点燃一些东西,制造大量的烟雾,用以遮蔽海盗们的视线,从而降低己方被炮击的概率。
这招白天用还行,到了傍晚,爆炸产生的火光会为山顶的海盗们指示目标,如果炸到了城堡之外,会立刻显示出热兰遮城堡那高大的墙体,所以守军等于是白忙活了好半天
内城由于有很高的地基作为依托,其实并不比山顶挨多少,距离热兰遮城堡不愿的那座山本来就是个沙丘,高度并不是太高,不过仍旧是全岛的制高点。
尤其是要比没有地基的外城高不少,架设在山顶的明军炮手们非常容易查看炮击的情况,可以随时修正弹道,从而提高炮击精度。
轰击内城或许暂时还较为困难,但让上百个炸药包落到外城里的难度并不大,试射过三四次之后,虎大威所部的两个迫击炮营几乎可以达到九成的命中率。
忽略掉那一小部分落到城外的炸药包的话,那就算得上是弹无虚发了,身为总兵官的虎大威用千里镜向外城眺望,那里几乎已经没有一座完好无损的建筑物了。
红夷修筑的各种房屋或多或少都